进去点,以此区分这是云嘉的水。

    她窝在车座里小口喝着水,一双小憩初醒的清瞳,懒懒转着,朝外打量颇有规模的葡萄园。

    太阳全出来了,正是光合作用的时候,大棚薄膜掀起来,灰土绿植,田垄一条条清晰地朝缓坡上延伸。

    “这是你大伯家的葡萄园?”

    “嗯,也有一点别人的股份。”

    “那你爸爸以前怎么不去种葡萄?”

    云嘉不过随口一问,一旁的堂哥却忽变了脸色,从戴草帽的园工那里接来一把折叠阳伞,献宝一样递给庄在,也将云嘉的问题岔开:“伞来了,保证晒不到孙小姐!嘿嘿!”

    庄在将伞撑开。

    地上是粗石子铺的路,车里一只法式方跟鞋斜斜伸出,还没落地,看着那节纤细脚踝,他猛的想起她这只脚受过两次伤,尤其是第二次在国外伤得很重,医生叮嘱以后不能再出意外。

    “小心——”

    他不经思考地去扶她的手,好像她下一秒就要摔倒。

    云嘉微微惊于他的动作,被他攥住手,只觉得他的手掌宽大,滚烫,她的手心还有一层矿泉水瓶身融化的冰水汽,一热一凉,此刻湿湿黏黏地握在一起。

    “……嗯,好。”

    她已经稳稳站着了,心却有点慌。

    察觉冒失,庄在很快收回手,在她身边执着伞,一边走一边平静地说:“里面的路也不好,你慢一点走。”

    而远离她的另一侧,他那只刚刚握过她的手,不自然地垂落,五指攥紧,又更用力地根根撑开,好似触了电,在疏解。

    堂哥殷勤地要为云嘉提包,叫人端来一盘洗干净的葡萄给她尝:“孙小姐,您尝尝,这是我们今年的主打品种,糖分十足,您尝尝看怎么样?”

    前面有戴草帽的园工带路,介绍着园区的规模分布,以及今年种植的品种。

    云嘉撕开葡萄皮,一边吃一边看撑伞的庄在。

    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这个“孙小姐”是来干嘛的。

    堂哥夸完这边土质好、空气佳,张罗起来:“阿在,你也尝尝我们的葡萄,这都是我跟你大伯辛辛苦苦种出来。”

    云嘉忍不住在内心翻白眼,穿皮鞋梳油头种葡萄吗?还不是那些园工在辛苦。

    庄在刚说“不用,我不喜欢吃葡萄”,云嘉已经捻了一颗葡萄递给他。

    闻声,云嘉正要收回来,不为难他吃不想吃的东西,手指尖忽的一空。

    他已经拿去尝了。

    堂哥马上笑问:“怎么样?品质好吧?”

    “还行。”

    云嘉却说:“我觉得不行,太甜了。”

    庄在便原地改了评价:“不太行。”

    堂哥顿时抓耳挠腮。

    “还有别的不这么甜的品种,孙小姐,我们往前走,这个园区品种很多的!”

    园中路左拐右拐,每次变换方向,庄在都无声又及时地将伞面偏移,尽量不让云嘉晒到太阳。

    云嘉对葡萄一窍不通,只随口问着:“这么多不同品种的葡萄怎么酿酒?没品牌的吗?乱酿?”

    堂哥讪讪笑道:“这个……我们怎么可能有品牌,还没有规范种植呢,这个不是想让您来看看,我们这儿适不适合给您父亲工厂那边提供原料吗?”

    原来打得是这个算盘。

    云嘉这才知道此行为何。

    云嘉歪头笑,看向庄在,后者被她的笑容和视线弄得不自然。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云嘉继续笑,那笑容是庄在所熟悉的,透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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