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种连三脚猫都算不上的拙劣千术,顶多能糊弄过不把注意力关注到他身上的其他赌客,以及专心发牌,双眼不闻窗外事的荷官。

    都不用江凡这种暗灯出手,赌场的明灯,都能够一眼识破。

    这难道是个傻子?

    在聂老板的赌场,用如此拙劣的千术赢钱,那不就是等着被抓剁手吗?

    目光投向江凡,看着她对我露出一抹无奈苦笑时,我似乎明白了。

    这其中暗藏玄机。

    首先,这张赌桌没有明灯盯盘。

    其次,江凡已经认出对方出千,却不出手,还用那般无奈的表情回复我。

    显然,这个年轻人不是脑残,而是他有足够的自信,自信赌场不会抓他。

    可我想不明白,赌场也是开门做生意的,难不成要白白送他钱?

    这件事,江凡一定知道内幕,我也就放手不管,专心玩我自己的牌。

    而这局牌,年轻人以换牌后的二十一点,赢得了筹码。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这名年轻人打了个哈欠,拿着大概二十万的筹码,从座位上站起身:“江凡,你慢慢玩吧,我先回去了。”

    “好。”

    江凡微笑点头,并没有过多的热情。

    待到年轻男人走后,江凡又在赌桌上玩了两局,冲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与她一同离开赌场。

    “那个男人什么来历?”

    走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我忍不住地开口问。

    江凡留在赌桌上,不像是抓千,更像在保护那个年轻男人不被赌场里的明灯暗灯发现。

    江凡不可能与他有私下关系,如果江凡想从赌场里搞钱,也不会这么低劣的方式。

    大概率是聂老板授意。

    “一个当官家里的亲戚,好像是某个局长媳妇儿的外甥。”江凡紧了紧外套,加快脚步。

    冬季夜晚的寒风十分刺骨,她本就瘦弱,还穿了一件不算厚的大衣。

    “局长媳妇儿的外甥?这都哪跟哪呀,八竿子远的关系,也要放水呀?”

    我跟进江凡的步伐,满脑子问号。

    八竿子远的关系,赌场都需要给对方放水,让对方赢钱的话,那赌场岂不成了大众提款机。

    “你不懂。”

    江凡打开车门,进入车内。

    当我坐在副驾驶,关闭好车门后,江凡才继续为我解释起来:“这不是放水,是在给那位局长上炮。”

    ‘上炮’是东北话。

    意思是指,底层人员给上级送上的俸禄。

    “那直接给钱多轻松,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十七八岁的我,还没有太丰富的社会经验。

    问出的话,也显得格外单纯,甚至是愚蠢。

    “那群当官的都猴精得很,直接收钱那叫受贿罪,让与自己无关的远方亲戚来赌场里,通过赌牌的方式赢走,饶这么一圈,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江凡启动汽车,她耐心的为我解释道。

    我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她稍微提点一下,其中的道理我就懂了。

    这是在规避风险,饶这一圈等同于洗钱。

    到时候纪检部门下来查,也发现不了任何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