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士气正高,以往攻下的城池并不少,不乏各种陷城手段。

    叛军收拢船只,在北面的寺庙处集中,分批驶入港内停靠,确保登陆点。

    主力部队登岸之后,建造毡屋为兵营,做长期战的准备。

    大队人马从城东方向逼近,砍伐树木杂草,开辟道路。同时耀武扬威,震慑城中守军的士气。

    一切准备工作显得井井有条。

    待到开拓出八条通向城墙的攻击路线,侯景派出五千名光头赤膊,不穿甲胄的勇悍军士列阵城下。

    没做任何试探攻击,一声令下,五千人就分为百列,沿着开辟的道路,扛着攻城器具,呐喊着冲向城墙。

    待靠近城墙,城上也是敲响金鼓,守军蜂拥而起大声鼓噪,矢石如雨点般砸下。

    五千光头勇士冒着打击奋勇登城。

    须知攻城最是讲究气势。登城的过程中,受到守军居高临下的箭矢滚石檑木,灰瓶滚油金汁等的攻击,死伤是不可避免的。

    但只要能够压倒守军气势,有少数勇士打开缺口,登上城头,后续军兵再源源不断跟上,这城也就破了。

    说到底,比拼的还是双方的兵力和士气。攻方若是承受不住士卒死伤,未能攻上城头而士气已衰,则再攻多少次也是无用。

    守方若是抵受不住,容许攻方登城破门,无力反击回去,那么接下来就是街巷扫荡战了。

    种种攻城守城方法都是术,采用酷烈手段,削弱对方兵力,破坏对方防御,打击对方士气而已。

    叛军肉薄百道呐喊攻城,气势逼人。王僧辩令军士安若无人不动,待敌军攻到城下猛然发起反击。

    两者互施攻心手段,力图震慑对方。

    侯景见没能一举破城,五千人的先登部队死伤甚是惨重,也不在意。本就没有指望如此容易落城,下令退兵,结束了第一天的战斗。

    此后叛军设长围隔绝内外联系,筑土山登高射击城头,昼夜攻打,有虚有实,真真假假。

    王僧辩从容应对,十数次引轻兵出击,颇有斩获。

    守军既然有攻有守,不是单方面挨打,城内又不缺粮草,依然保持高昂士气。

    侯景每每披甲在城下亲自督战,其军法严峻,手段残忍。立石臼,违者如同年糕,放入石臼用大石碓活活捣死,兵士不敢懈怠。

    王僧辩则是采用另外一种方法鼓舞士气,著绶挂印俨然如同上朝,乘坐四人抬着的舆,鼓吹仪仗前呼后拥,来回城头巡查。

    不仅是已方,叛军也被他的威仪震慑,居然没想着一箭射死他,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侯景也不禁佩服王僧辩的胆勇。

    攻防三旬。

    进入五月,夏季天气炎热,叛军始终不能攻克巴陵城,军粮将尽,疫病增生。

    虽然拼命猛攻,城却是始终攻不下来。军士死伤渐多,士气也就一天天地低落下来。

    毡房毕竟只是临时房,建造在湿地之上,住久了士兵难免得病。受伤的军兵得不到妥善医治照顾,许多人就此死去。

    为了避免军营环境继续恶化,尸体自然是抛入江中喂鱼。

    巴陵城内的条件相比城外叛军好得有限,双方都在咬牙苦撑,看谁先熬不下去。

    坐镇江陵,等待前方消息的萧绎也很难熬。

    上个月侄儿萧詧听闻侯景攻克郢州,遣蔡大宝率兵一万进据武宁。遣使至江陵,声称来援助叔父——去年他率二万大军,二千骑军前来攻打过江陵。

    萧绎应对强硬,斥责蔡大宝为何忽据武宁?今当遣天门太守胡僧祐精甲二万、铁马五千顿湕水,待时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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