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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一。

    北齐军的东广州刺史王敬宝一部数千人绕后,自北越过蒋山,意图南北两面夹击我军。

    侯安都率本部三千人截击,两军于龙尾交战。

    彼此军力相当,北齐军的绕后行动被识破,也不慌张,立阵以待。

    侯安都观看敌军阵容,沉吟片刻,唤来从弟侯晓和军主张纂:”你两人各率一幢,并力冲其中军,我在后接应。

    低声道:“敌将王敬宝为高敖曹旧部,其军善战,不可小觑。”

    私下说归这么说,当面还是要贬低对方,打击敌军士气的。

    只见侯安都来到阵前,高声喊道:”高敖曹枉称马槊绝世,项籍再世,却逃亡藏身桥下,被一无名小卒取了首级去,实是浪得虚名!”

    稍停又道:”高敖曹麾下尽是你等货色,先日东方老侥幸枪下得脱,今日你王敬宝又来送死。“

    对面军阵却是毫无动摇之态,侯安都的骂阵貌似并无影响。

    只听敌阵中传来一将阴恻恻的回答:”既如此,你便来杀我罢。“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可不发,侯晓和张纂各率五百人,并肩杀出,直冲敌军正面。

    敌阵承受两军接触时的一击,微微晃动,受冲击之处的阵线凹了下去,却是退而不断。

    如同水池泛起一阵涟漪,很快又平复下来。

    之后便与侯晓、张纂的军阵形成胶着,互相侵蚀。

    战得片刻,敌军逐渐占据优势,侯晓张纂抵挡不住,所率部队在一步步后退。

    侯安都看得分明,已是取过头盔,准备亲自上阵厮杀。

    ”阿父,这战就让我上吧!“

    ”不行。“

    ”阿父你可以亲自陷阵厮杀,为什么我就不行!“

    ”就是因为阿父在,还无需你一小儿去冲锋陷阵。“

    父子俩正说话间,只见敌军阵中飞出百余人的一支骑兵,人人手持长槊,向着侯晓张纂的部队侧面突击。

    ”不好!“

    侯安都来不及再说,便令萧摩诃引兵接应,自己带着亲卫飞马去救。

    说时迟那时快,敌军那队骑兵已经瞬间突到前军跟前,侯晓中枪落马,不知生死。

    张纂更是惨烈,被两根马槊扎穿,固定于马上气绝身亡。

    ”父亲!”

    见此惨状,一直伴随侯胜北的张安张泰大声悲号。

    父亲战死沙场,两兄弟不假思索,就抽刀上前,待要抢回尸首。

    侯胜北惊呆了。

    前日突击敌军的一幕再现,却是颠倒了角色,自军成了被突击的对象。

    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两腿一夹战马,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侯胜北所骑乃是一匹河西战马,数年前蜀地尚属南朝之时,与吐谷浑交易还能获得一些西域马和河西马。

    萧纪在蜀十七年,囤积战马八千匹,可惜如今蜀地落入西魏之手,这条商路便被隔断了。

    这次侯安都不知为何配给他一匹马,归属到了骑兵序列。

    侯胜北手上则是一杆长矛,阿父说他还没有使用马槊的资格,白白浪费了上等军械不说,如在战阵上被敌军盯上,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战功。

    阿父说话太损了!

    ……

    此时侯安都已杀入敌阵之中。

    侯胜北也不知道阿父是怎么练成的马上武艺,只见他长矛翻飞,连杀敌军骑兵十一人。(注1)

    侯胜北咬紧牙关,按照《马槊谱》所述,端平手中长矛夹紧在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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