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眼看好不容易沉淀下去的草木灰有浮动的迹象,知颜忙稳住不动。

    见碗底的灰烬只震动了几下,便又乖顺地趴伏在碗底,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便抬眼瞪向始作俑者,气恼道:“你站我后面做什么?还有,你走路怎么没声?”

    她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沈宴辞自知理亏,陪着笑脸任由她数落,等她数落完了,他这才说道:“伯母说那树叶汁能做成茶饮喝,娘俩正在里面试味道呢。”

    知颜:“……”

    她顾不上理他了,忙抬脚走进灶房,然后一进去,就看见陈知渺正呸呸呸地往外吐着什么,小脸拧巴成了咸菜叶子。

    而一旁的月姨娘手里面端着个碗,同样面色古怪。

    见知颜进来,她忙说道:“七娘,这树叶汁……不好喝啊。”

    岂止是不好喝,简直是难以下咽。

    哪怕她往里面加了红糖,也依旧难掩遮盖住树叶子的苦涩。

    这种东西,白送出去都没人喝,谁会花钱买啊。

    要说月姨娘一点儿都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娘仨个没田又没地,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找到一个能挣钱的门路。

    可女儿找到的这条挣钱的门路……似乎并不通。

    但是考虑到女儿的心情肯定比她更糟糕,月姨娘便不敢将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

    她暗暗吁了口气,然后故作轻松地安慰女儿。

    “七娘啊,你别着急,这树叶汁虽然没办法拿出去卖钱,但是我们还能再想其他挣钱的门路,比如,比如……”

    她比如了半天也没能比如出个结果来。

    没嫁到陈家之前,她是一个小官吏家的千金,从小学的是诗词歌赋和女工。

    嫁到陈家之后,她成了御史大夫后院的姨娘。

    不管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她从来就没有为生计发愁过。

    所以,她知道的,且会的挣钱法子,只有一种,那就是做绣活换钱。

    再问她第二种,她是真的说不出来了。

    月姨娘懊恼地咬住嘴唇,早知道有今日,她当初就该多学点儿实用的本领才对,也不至于现在连一双儿女都养活不了。

    知颜已经走了过来,看了眼月姨娘手里面的碗。

    碗里面还有一些没喝完的树叶汁。

    再看一眼还小脸皱巴巴,显然被苦涩的树叶汁摧残得不轻的陈知渺,她有些哭笑不得,解释道:

    “这东西不是这样吃的,我还没做好呢,现在还属于半成品状态。”

    都还只是半成品,当然不好吃了。

    就好比餐桌上的山珍海味,在没有经过加工烹饪之前,没人会对这些原材料感兴趣的,除非饿到两眼冒绿光。

    好不容易找到的挣钱门路行不通,月姨娘心中正暗自沮丧着呢。

    如今听女儿这么一说,她眼睛一亮,心中也重新燃起希望来,忙问道:“是吗?还是半成品?那成品是什么样子的啊?”

    陈知渺也两眼亮晶晶地望过来。

    “成品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看到。”

    在娘俩期盼的目光注视下,知颜走到那个装满碧树叶汁的木盆跟前,将手里面端着的草木灰水倒进去。

    知颜在过滤草木灰水时,月姨娘和陈知渺没在跟前,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那碗里面装的是什么,只以为她往木盆里面加的就是一碗寻常的清水。

    然而沈宴辞却是全程目睹的。

    见她将一碗草木灰水都倒进了木盆里面,沈宴辞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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