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痛快地哭了一场。

    就这样,她拗不过爸妈,就跟黑娃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

    就在结婚的那天晚上,许文丽站在窗前,看着繁星满天的天空,那晚的月色很美好,美好得像一颗圆圆的泪滴,泫然欲泣地挂在窗口,仿佛风一吹就点滴成雨。

    她又看了自家的院墙,想起一墙之外的那个人是不是也跟她一样睡不着觉?

    铺满皎洁月光的床上,黑娃就像一堆黑铁,占了一大半的床,已经熟睡,鼾声地动山摇,就像一个大风箱。

    床只剩窄窄的一溜,文丽的眉头蹙成暗夜下的树杈,恨不能把他叉出去。

    别说这个黑娃,虽然看着长了一副老实相,看着也有一身的蛮力,看着也没有什么心眼,说他愚钝吧,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对没有二话,就是指到哪打到哪。

    如果没人说让他干什么,他就像一麻袋粮食杵在那,半天都不动。

    说他傻,但是他对吃蛮精的,如果家里做什么好吃的,他谁都不顾,先紧自己吃饱。

    因为个子大,又黑又壮,体重最少在二百斤以上。饭量也特别大,一顿能吃八九个馒头,面条能吃三大碗。

    结婚没多长时间,许文丽妈妈就开始抱怨,“本来想找一个踏实能干活的女婿,没想到竟然找来了一个大饭桶,只知道吃饭,简直就是一个实愣子。”

    三年过去了,许文丽生下两个女儿,大女儿许婧,许婧一看就是黑娃的女儿。

    文丽的皮肤细腻白皙,而许婧的皮肤黝黑,长相就是文丽跟黑娃的结合版,五官跟文丽有点像,就是嘴唇有点厚,跟黑娃像。

    当生下二女儿许多的时候,许多也就成了村里人的笑话,许多跟文丽稍微有一点像,但跟黑娃一点都沾不上边。

    当许多满月一抱出来,村里人脸上都露出那种神秘莫测会心的笑。那种笑,命里注定许多就是一个笑话。

    许多当然不知道,她是隔壁窝里的蛋,许多的长相一看就跟隔壁二大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是二大爷吧,跟她们家八竿子也打不上关系。

    二大爷其实只比许多妈妈许文丽大了三岁,就是辈分比许文丽大了一辈,也是跟徐文丽一起光屁股长大的邻居。

    村里人也知道,徐文丽跟她二大叔关系一直不清不楚。

    二大爷的大名叫胡成,模样长得俊,皮肤白皙,个子就像白杨柳,长得油头粉面,一张嘴就像抹了蜜,能说会道,能把死人说得有坐起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