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人员按照要求回答。

    “许小姐暂时还在昏迷中。”

    她踉踉跄跄的走到最顶层,悠悠的灯光在此刻冷的像身处阴间。

    拍开最里面的那扇门,许肆躺在病床上,垂着发丝,轻轻倾斜着一杯水,浓密的睫毛往上一掀,显露一双平静的眼眸。

    “婶婶。”

    年纪相当的人之间叫出这个称呼未免讽刺,对于双方来说都有种讽刺感。

    何莉脸色沉了沉,声音也有些沙哑,“你还好吧?”

    第一句不是责问的话。

    她不敢责问。

    并且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明明知道,有可能是面前的少女掳走了她的丈夫,可她不敢说。

    “我还好。”许肆没有得意,也没有报复的快感,她只是很平静的面对这一切。

    或许,许肆觉得这算不上报复。

    本就是豪门斗争,你死我活。

    你来抢我的东西,要我的命,那就得接受我还回去。

    弄的太温情,不合适。

    何莉以这种狼狈模样出现,许肆其实是惊讶的。

    记忆里的她,总是打扮的很洋气,努力向豪门太太的派头靠拢。

    许肆捧着五十万离开的时候,她还不留情面的把她母亲的遗像扔了,让许肆怎么找也找不到。

    急雨影响不到室内的安宁。

    何莉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说:“绑匪说要一千万,我没有,那是你叔叔,你要救他。”

    许肆点了点头,“可以。”

    何莉握紧了拳头,不知道该不该感到开心。

    许肆又说:“但是你得给我打个欠条,如果还不上,用国外的房产抵。”

    何莉心头一哽,“卖掉了。”

    许肆眼帘一垂,纸巾擦了擦嘴,“把话挑明了说吧,我知道三叔肯定是卖了,但二叔并没有卖掉,也知道你们回来有什么目的,这些都是你们的事,你们什么底细我清清楚楚,想要救你丈夫,唯一的方法就是给绑匪打钱。”

    这奇妙的场面,竟然格外和谐,何莉忍受不了,嗓音尖锐,“所以你在报复我们,都是你做的。”

    “不是报复。”许肆摇头,声音清冷,“我二叔没跟你说我是什么人吗?如果真的是报复,你这个下药的人,现在应该在警察局,或者被车撞进医院。”

    “那为什么。”

    许肆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何莉死死的咬着唇,高跟鞋有些站不稳,她脱下来,恨不得用鞋跟砸许肆。

    只是有个念头。

    葛管家和安适都出现了,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个夜晚。

    何莉离开医院,没有要到钱,她舍不得房产,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和许肆的对话。

    “你和二叔三叔能住进许家,不是因为我好说话念旧,也不是因为我重感情,是因为我很忙,忙的没工夫应对你们,也不想公司出问题。”

    “你想要钱,就签借条,很久以前,有些事教会我,没有全身而退的继承人,这才是豪门争家产的规矩。”

    何莉咬破了红唇,冲过去想挠她。

    “你为什么这么不善良。”

    许肆没有理会她的暴怒,阐述着事实,“猪才是最善良的,因为它愿意任人宰割,你愿意当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