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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着下巴,喝着清甜浑白的椰汁,许肆再次将目光投向球场。

    此时,少年刚投进一颗决定胜利的球,许多年轻人都激动的冲过去跟他击掌,他笑容灿烂,转眼又去看许肆,耀眼生动的笑弧无声绽放在微暗的夜色里,跟微微的海风、暗潮流涌的海浪混搅在一起,生机盎然又热烈无比。

    许肆跟着笑了,不吝啬赞美,高声鼓励了一句。

    “很棒,加油。”

    那个美好沉醉的春天夜晚,两人都觉得放松舒适,好像繁重的工作和乏味单调的学业都被抛到了很远的地方。

    回去的时候,裴枕还收到了新朋友送的一颗崭新的篮球。

    许肆倚在车门边上,温柔笑笑。

    “你玩的开心吗?”

    “开心。”裴枕握着球,给她看了看,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依然保持着镇定有力的声线,“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打球,很有趣,很难得的体验,谢谢小姨。”

    “不客气。”许肆拉开车门,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少年回头看了球场一眼,想是要记住些什么。

    “嗯,小姨,回去吧。”

    许肆看着他不舍的模样,想着抽空再带他来一次。

    可是不行。

    那天从海边回来之后,港岛迎来了一次巨大的股灾,这次股灾对所有企业都有一定的影响,许多资金微薄做商场的公司都倒闭了。

    许氏地产合理扩张,买入了那些微小商场的地皮,准备合并周围的建筑,重新装修成为新的购物商城。

    许肆有那么点女性的直觉——这次的扩张不会那么顺利。

    她将动工时间延迟到了六月。

    ……

    港岛的六月。

    一如既往的闷热潮湿,呼吸的空气都是那么黏腻沉重,夹杂着凤凰花的酸气,能烫开身上的每一处毛孔。

    在太阳底下晒久了,简直热死个人。

    好在这样的季节雨水繁多,充沛。

    雷声一阵接一阵,带来了微微凉爽的感受。

    在安适的安排下。

    许氏集团出资吞并的商城动工了。

    地产生意做的太大,难免会被有心之人眼红。

    当天夜里。

    有人狙击了许家客厅的钟摆。

    碎片掉下来的时候,声响划破了长空。

    许肆当时就坐在客厅里喝茶,保镖冲进来问她有没有受伤。

    她安静的蹲在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前,陷入了沉思。

    这是无疑是一次警告。

    她的动作威胁到了别人的利益,再进行下去,恐怕就不只是狙击钟表那么简单了。

    没有人会把18岁的继承人放在眼底。

    许肆成为了唯一一个在港岛拥有巨额财产,但特别好欺负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