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凤仪笑了笑,没有回答。列嬴却看向江岸柳,关心道:“君后的脸色怎么这么红润?可是哪里不舒服?”

    “方才臣下见君后多饮了几杯,可是不胜酒力?”竹清补充道。

    “君后是向来不喜饮酒的,怎么如今反倒贪杯了呢?”

    江岸柳看向千凤仪,眼眸中的情绪翻涌不定。但只消片刻,他便垂下眼眸,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星吟酿的桂花酒甚是香甜,臣侍就小酌几杯,让陛下挂心了。”

    千凤仪心中虽然有疑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待到宴会散去,千凤仪歇在了纪寒柏宫中。

    她闭上眼睛,习惯性地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寒冬里最切实的温暖。

    “你知道岸柳为什么会贪杯吗?”

    千凤仪蹭了蹭他的肩膀,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枕了上去。

    “他虽说是星吟酿的酒好,但我总觉得他有些心事,却不愿意与我言明。”

    “待我明日上朝之后,我会去璋璞宫问个清楚。”

    闻言,纪寒柏眼眸闪着光亮,唇边泛起一丝苦笑:“岸柳是在吃醋。”

    话音刚落,千凤仪噗嗤一笑:“岸柳身为君后,性子温顺,从未吃过任何人的醋。”

    “他或许从未向你表露过他的心迹。但我却看得到,当你望着南宫煜的位置时,岸柳眼神中的悲伤。”

    说着,他侧过头看向千凤仪,认真道:“身为君后,他必须要宽容大度,善待每一个你纳入宫的人。”

    “他若不爱你,自是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可他偏偏爱你,但在君后的位置上,他只能把自己的深情埋藏心底……”

    千凤仪缓缓睁开眼睛,眸光晦涩难懂。

    “仪儿,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先生脸上画乌龟的时候吗?”

    “那个时候,他甚至觉得不够完美,还主动在先生身后,画了一只硕大的乌龟,并且题字‘有伤风化’。这也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被江左丞打……”

    纪寒柏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怀中之人搂得更紧。

    “仪儿,他原本就是那样一个外表温润,内心里藏着阳光的人。可自从入宫,当上他自认为对你而言,最为重要的君后后,这一切都变了……”

    “仪儿,他不该这般大度温柔,这不是真正的他……”

    千凤仪没有回答,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又何尝不知江岸柳的苦楚,只是她习惯了他的宽松,他也一味地向自己退让。

    所以才让她看似温柔地对待中,一刀一刀地伤害他的心。

    “我会改正的,明天也会去看他,多陪陪他。只是除此之外,我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弥补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