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柏急不可耐道:“可他几乎和岸柳长得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千凤仪身体猛地一僵,声音里也带着颤抖:“当真?”

    说完,她不待纪寒柏回答,便匆匆赶往宫阙宫。

    许兰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品了口茶,无奈道。

    “有些伤口既然埋藏心底,就不要再揭开疮疤了。”

    纪寒柏紧紧地攥着茶杯,目光晦涩,沉吟道:“可若解不开这个心结,她永远都会怀着无尽的愧疚和自责,痛苦地过一辈子。”

    “这原就不是她的错,她不该如此痛苦。”

    许兰卿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不再回答。

    此后的一个月里,千凤仪果然日日宿在宫阙宫里,流水似的珍宝,一一送了过来。

    但拓拔俊却只是面目清冷,靠在窗边,不屑一顾。

    “这些你都不喜欢吗?”

    “可是岸柳若是见到,他会开心的。”

    “但我不是你那亡故的君后,陛下这般弥补,怕不是对您的君后有愧于心吧。”

    听得他的嘲讽,千凤仪再次看向那张,与岸柳有九分相似的脸,笑道。

    “我的确对他心中有愧。你也的确不是他。我只是想多看他一眼,哪怕只有一刻钟也好。”

    拓拔俊上下扫了她一眼,语气稍有缓和:“你既然明白,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我本就不是他,也不会如他一般爱你。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我的族人。就像个礼物一样,送给你。”

    “你如果不喜欢我,大可以放我走,也免得触景生情。”

    千凤仪勾唇一笑,饶有趣味道:“你就这么喜欢外面的世界吗?在这宫里锦衣玉食,朕也会因为你这张脸而宠你一生,又有什么不好呢?”

    拓拔俊嗤笑一声,讥讽道:“锁在笼子的雄鹰,从来不会放弃飞翔的梦。”

    “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即便打开笼子,放他自由。他也会因为吃食而止步不前。”

    “我生长在草原之上,生性自由洒脱,皇宫这种方寸之地,不过是困住我的一副躯壳罢了。”

    千凤仪戏谑道:“可困住这具躯壳,便可以保住你族人免受战火。你身为王子,怎能不为你的族人着想?”

    拓拔俊冷冷道:“我只不过是个庶子,亦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他既然把我送到这千里之外,自然不会在意我的死活。”

    千凤仪点了点头,认真道:“你既然想离开这里,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要你死了,你的灵魂和身体,便不在属于这个污浊的皇宫,你可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