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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她侧身一躲,哽咽道:“你不是他,你没有资格为我拭泪。”

    拓拔俊原本藏在心中的怜悯,瞬间被她气得咬牙切齿。

    “千凤仪你果然和传言所说,是个混账到不能再混账的女人!”

    千凤仪抹了把眼泪,不甘示弱道:“你最好好好对待你眼前这个混账!不然我若是不开心,就算你插上翅膀,也飞不出这偌大的皇宫!”

    此话一出,拓拔俊瞬间闭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讨好道:“那我不说话,你什么时候可以放我走呀?”

    千凤仪站起身,冷哼一声:“等我心情好了,自然就会放你离开。”

    说罢,她便拂袖而去。

    拓拔俊望着她的背影,气笑道:“这个女人,我倒有些喜欢她了。”

    一个月后,拓跋俊突发恶疾,不治而亡,而千凤仪却自顾地躲在关雎宫里喝茶,把丧仪之事,全权交付给了许兰卿。

    纪寒柏看着她神态自如,迟疑道:“仪儿就这么放他走了?”

    她啜了口茶水,不紧不慢道:“他的确同岸柳很像,但他永远都代替不了他。”

    “许多年前,岸柳曾经对我过,若有朝一日脱离这座牢笼,他会游遍山水,吟诗作对。看云卷云舒,听风吹杨柳。”

    “我既然做不到,拓拔俊若能代替,却也不是件坏事。”

    听得江岸柳的名字,纪寒柏的心底还是忍不住一阵酸涩。

    他仰起头,眨了眨眼中的泪花,笑道:“还记得我从前问你的事吗?如果可以不顾一切地逃离这个牢笼,你会不会选择离开?”

    千凤仪微微恍神,忽然想起了烟花下,纪寒柏双眸含光的样子。

    离开……

    如今前朝已定,后宫安宁,好像再也没有她放心不下的东西了。

    只是当初,她答应了要带寒柏和岸柳一起走。

    如今回头,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正在她感伤之时,沈星吟一手抱着棠遥,一手啃着糕点,走了过来。

    “陛下可有好久没看棠遥了呢!你瞧,棠遥都被臣侍喂胖了!”

    话语间,眉眼间神似江岸柳的奶娃娃,正咿咿呀呀地向千凤仪伸出手。

    沈星吟坐在一侧,笑道:“说来也奇怪,棠遥她平日里总是安安静静的。唯独见到陛下,才会展露笑颜。”

    “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母女情深呀?”

    千凤仪心底疼痛,别过脸去,挤出一丝笑容道:“或许吧。不过向来你和兰卿照顾地多一些,说不定与你也更加亲近。”

    沈星吟看得出她的拒绝,有些失望地抱着棠遥,不解道:“陛下是因为怕触景生情,所以才从不肯多看一眼棠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