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绿豆眼面无表情,也不知是否对这个回答满意。

    周敞却是又想到了细巧,想到她当时以细巧之身,凭空变没了头簪,好像还把这绿豆眼给唬得不轻。

    这么想来,白玉扳指也不是全然没可能。

    但机会只有一次,那就是在接触白玉扳指的一瞬间,立刻传输,如第一次传输头簪那般。

    “大人,民妇可否问上一句,那细巧姑娘现在如何了?”周敞壮着胆子问。

    得想个办法,怎么能让绿豆眼把扳指脱下来才行。

    “细巧?”绿豆眼显然对不上号。

    周敞不提木簪的事,只提醒道:“此前受了内伤,突发高热的那一个。”

    “她?”绿豆眼立刻想起,昨日元大小姐后来又特意请求,花银子请了大夫医治的女子,却没正面回答,而是道,“那人就是变没头簪的女子,甚为可疑。”

    “她被买来时,身上本就没什么物品,至于大人所说木簪,民妇那么长时间在船上,也从未留意。”周敞不敢把话说死,主要是不知细巧会如何否认此事,但她想要尽力为细巧开脱。

    绿豆眼眯起了小眼睛,左手不自觉开始转动右手上的白玉扳指。

    周敞知道绿豆眼当日就是色厉内荏,开口试探:“民妇虽然没从她身上见过大人所说的头簪,但买那女孩子的时候,倒是发生过一件怪事。”

    “哦?什么怪事?”绿豆眼立刻来了兴趣。

    周敞现编也编不出高明的,只能抄个作业:“细巧,人如其名,细胳膊细腿但身体异常柔软,面容也不出众,民妇本来是不看好她。但买下她当晚,民妇就做了个梦,梦见一条巨蛇盘旋在半空对我说话。它说那细巧原是它的妹妹,千年化成人形来人间历练,让民妇要善待她,将来必有后报。您说奇怪不奇怪,民妇可从来没有见过还有动物变人的。”

    这故事编的粗糙,只力求没有对证。

    “所以你就一直惦记她,还央求你家小姐给她治病?”绿豆眼倒好像是信上了几分。

    周敞点头,没想到绿豆眼倒是明朝秋毫,连这个都知道。

    绿豆眼又捋捋胡须,眯起了眼睛。

    堂内一时无声。

    静静地,静静地,外面天色更暗。

    遽然间,不知哪里一阵风吹来,紧闭的房门晃动。

    “啊……,那是什么?”周敞突然惊恐万状瞪大眼睛,盯着绿豆眼身后,连滚带爬往后缩。

    “什么?”绿豆眼惊吓回头。

    堂中众人也都吓了一跳。

    “黑影、那有个黑影。”周敞吓得跳起来就跑。

    两个女监赶忙上去摁住。

    周敞只盯着绿豆眼身后,声音都变了调:“是蛇,黑蛇,别过来……”

    堂中众人都向绿豆眼看过去。

    “在那里,那里……”周敞又指向绿豆眼头顶,边喊边抱住女监的大腿,“黑色的、黑色的,好大啊。”

    两个女监被唬得慌乱,也跟着连连后退,口中叫喊:“在哪里,哪里?什么东西?”

    绿豆眼早就从座位上跳起来,左右观瞧。

    “别过来,别过来,我是好人,可没做过亏心事儿……”周敞连滚带爬,女监根本摁不住。

    这么一喊,一屋子人没一个还能淡定。

    混乱中,人影带风,烛火晃动,人心惶惶。

    在府衙之人,有几个没做过亏心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