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穿上羽绒服以后,身体已经渐渐回温,没那么冷了。

    胖子裹了三层羽绒服还是忍不住不停跺脚:“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么冷,呼吸都像是有冰碴子往肺里钻,真不知道第十二天会冻成什么样。”

    谢云时的眉毛上已经挂了晶莹的白霜。

    他竭力保持镇定,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发抖:“还好,应该冻不死人。”

    沈蔓栀急切地抱着谢云时的手不停揉搓哈气,想把自己身上的热度传给谢云时一点。

    然而这点温度对谢云时来说毫无用处,那双手已经变得僵硬起来。

    沈蔓栀急得都要哭了,她把谢云时的手塞进自己衣服里捂着,又主动投怀送抱,紧紧抱住谢云时,迫切地想要温暖对方。

    她把脑袋埋在谢云时肩膀处,听着他的心跳声,在心里默默祈祷:“神啊,如果你听得见,请让温度上升一些吧。云时哥都已经被冻僵了。”

    沈蔓栀知道自己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不停地祈祷。

    不知过了多久,沈蔓栀感觉到谢云时的双手回抱住了她。

    沈蔓栀惊喜地抬头,正好对上低头看过来的谢云时的双眼。

    谢云时笑了笑,他眉上的白霜渐渐化成水,滴落下来。

    他低声问:“蔓蔓,你是不是又祈祷了?现在的温度比刚才好多了。”

    沈蔓栀没感觉到温度有什么变化,但她知道,谢云时刚才僵硬的身体重新变得灵活起来,她踮脚贴贴他的脖子,似乎也没那么冰凉了。

    沈蔓栀没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他。

    诡异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才多半天时间,她和谢云时就经历了两次关乎生命的危机。

    人类在诡异的世界的变化中简直像是蚂蚁一般,渺小且无能为力。

    她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对诡异世界的怨气。

    诡异世界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必须要做任务,参加这所谓的灵界游戏?

    她一点也不想玩游戏,只想和谢云时一起,过平静的生活。

    在寒夜中,沈蔓栀和谢云时互相依偎着,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沈蔓栀是被胖子的声音吵醒的。

    胖子:“啊啊啊啊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

    高个边脱去那几层厚衣服,边说:“我怎么感觉,昨天晚上没那么冷?不然我们怎么可能睡得着,前天晚上我就被冻得不敢合眼,生怕眼睛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

    胖子连撕带扔地脱掉羽绒外套,又滚到门边开始挪那些家具:“管它呢,反正我们现在还活着。快来帮忙,趁春天那些植物还没突破窗户,我们得赶紧去上一层楼避难。”

    谢云时此刻正在床边查看植物的生长情况。

    沈蔓栀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之前身上那两层羽绒服已经被脱下来挂在床边。

    不用说,一定是谢云时发现她睡着以后,把她安置过来的。

    沈蔓栀看一眼时间,凌晨三点。

    此时天边仍然是阴沉但透着微光的,她看到已经有植物长到了窗户中间的高度,那些藤蔓正在不停拍打窗户,似乎迫切想要破窗而入。

    谢云时在窗边静静注视着那些植物,他的手甚至就放在窗玻璃上,引得那些植物发疯般只攻击谢云时在的那块玻璃。

    沈蔓栀看得心脏重重一跳。

    “云时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