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和人,停不了多久,后面的司机一直按着喇叭。她看向他,心里还有点说不出来的空荡。这是上车以来她第一次这样正视他。

    林净宁倒是悠哉道:“想说什么?”

    温渝抿了抿干涩的唇,似乎不太习惯一直这样道谢,声音低了低,道:“那件西装我洗干净了,是在市区的干洗店洗的,您放心不是手洗也没坏,就是想知道要怎么送还。”

    这段话她酝酿了很久,贸然要地址也不妥。

    果然是读写作专业的,说个话跟几百年前玉楼金阁的少女似的,文静很有教养。林净宁在那一刻也忽然意识过来,上次公司附近看见她,抱着衣服一脸迷茫的坐在那,衣服上套着透明袋子,原来是去了干洗店。

    温渝犹豫片刻:“要不——”

    车外有摩托车近距离地急速而过,她被惊了一跳,嘴边的话戛然而止,手里的饭盒晃了晃,低头一看,林净宁的手稳稳地握住她的手腕,等到她平缓下来,又轻轻松开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她笑笑说:“先放着吧,总会再见的。”

    温渝心里像荡了一个小船,水波微漾。

    那天再想起这个瞬间她都会心动,好像林净宁手掌的温度一直还在,他身上的味道也在,淡淡的,这个男人言谈举止恰到好处并未逾越,却让她今年冷落江南夜,心事有谁知。

    又跟往常一样过了几天,无事发生。

    李湘学院的那个女生也正常出院,什么都没说,这事就那么安静的过去了。只是那几天李湘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晚上和公寓的几个师兄师姐玩十三点玩到通宵,第二天监考打瞌睡,最后还是她代班去的。

    刚好在教学楼遇见同系统的何师兄。

    事实上他们并不太熟悉,大多都是李湘叫着一起去玩混熟的,虽然是同一批出来的助教,何牧却实在太优秀,做事踏实靠谱,为人也幽默风趣,很是招院里的老教授喜欢。

    温渝是在监考教室的门口碰上的。

    何牧拿着几本数学教科书往外走,最先看到她,叫了她一声,等到温渝回过头,才笑道:“李湘让你代她的吧?”

    温渝扬了一下手里的一沓试卷。

    真不知道为什么政治学院总是有这么多考试,不是监考就是在监考的路上,原来以为学政治可能会无趣,现在看来是她见识少。

    何牧是有点喜欢这个小师妹的,便道:“一会儿结束吃个饭?”

    温渝愣了一下:“那我把李湘叫上。”

    男女之间单独吃饭,好像有点奇怪。

    何牧无奈笑笑:“行。”

    那顿饭最后温渝没有去成,被骆佳薇临时叫去做一份英文版的论文文献,里面有一些专业术语,需要请教院里的外文教授。

    温渝在办公室磨了一整个下午。

    她不知道那天,林净宁是来过一趟宜城大学的。顾世真好像很是迫切,要趁着明年春天退休,把手里的项目落到实处。这么大一笔投资,林净宁该是要亲自来的,哪怕是看在李恪严的面子上。

    还是那间会客室,骆佳薇也去了。

    林净宁坐在沙发上,漫不经意的喝着茶,听顾世真长篇大论,实在太无趣,脑海里却忽然想起那天,温渝弯着腰倒水烫到了手的样子。

    顾世真说完,问:“净宁,你觉得怎么样?”

    林净宁淡淡一笑:“原来以为顾院长偏爱文学重视教育,现在看来也有经世之才,要在生意场上,晚辈自惭形秽。”

    这是场面话顾世真听过不少,从林净宁这说出来倒有些不一样的意味,顾世真精明世故,只是摆摆手谦虚道:“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这把老骨头也只能读读书。”说罢看向一旁的骆佳薇,“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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