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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知县有心换一套官袍,可是又怕秦管家等久了恼怒,只能用宽大的袍袖遮挡着淋湿了的官袍,急匆匆带着人从后宅出来迎接。

    心想昨天不是说好了傍晚时分秦管家来听消息,怎么一大早就带人来了?难道是想插手验尸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顿时让曲知县额头冷汗直冒。

    他之前叮嘱了薄聪,他相信薄聪在他软硬兼施之下一定会按照他的说法来做的。

    但假如秦管家插手,这事恐怕就没那么顺当了。

    皇城司的勾押官葛江也得到了通报,骑着马带着一队侍卫也急匆匆的跑过来了。

    他更担心秦管家插手尸体解剖。

    身为皇城使勾押官,他当然知道他们皇城司跟太师秦桧之间的明争暗斗。

    这一次秦涧离奇死亡案既涉及到他个人的前途命运,更涉及到整个皇城司与秦太师之间的争斗。他早就悬着的一颗心此刻更是到了嗓子眼了。

    县衙院子里。

    秦管家坐在一把宽大的铺着锦绣垫子的太师椅上,正翘着腿,表情冷淡。

    他这个大管家出门都是有家丁扛着他坐惯了的太师椅的,到哪都是,要时间稍久便要坐在椅子上的,显出了秦家的做派。

    眼见曲知县来了,秦管家也没起身,依旧翘着腿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他:“秦涧少爷的尸体在哪?”

    “在牢房里。”

    “本管家奉我家少爷之命,带御史台的这位秦仵作前来亲自验尸。

    秦仵作是御史台资深仵作,最擅长的就是验尸,让他来就行了,你们的那个仵作就不用插手了。”

    秦仵作也是秦桧家族的一个远亲,为秦桧所用,帮秦桧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干了不少缺德事,早就得了秦熺的交代,知道解剖该怎么做。

    当下秦仵作上前一步,朝着曲知县也只是微一颔首,眼鼻朝天,并不作揖,举止十分倨傲。

    而曲知县却不敢给他甩脸子,葛江也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劲叫苦,他却也不敢多言,两人只好陪着秦管家来到了县衙的大牢。

    牢头点头哈腰的出来迎接,将他们请到了死牢,亲手用钥匙打开了牢房,秦涧的尸体直挺挺的躺着地上。

    秦管家嫌晦气,远远的坐在走道的尽头太师椅上品着茶,也不过来,只有秦仵作带着几个徒弟进了停尸的牢房。

    此刻天早就亮了,走道的上方有天窗,光线可以照进来,所以屋里还算明亮。

    典知县和葛江都表情各异的陪在秦管家身边等消息,他们也没靠过去。

    秦仵作倒还算专业,一边检查一边大声的宣布检验的结果,旁边的徒弟将检验情况填写在一张验尸表格上。

    尸格填写完毕,秦仵作拿出一把刀子,犹豫了一下,又拿了一块帕子把自己的口鼻都包住了,然后才皱着眉开始解剖。

    他大声说着解剖检验情况,徒弟在一旁继续填写解剖尸格。

    检验完毕,秦仵作在一个水桶中洗了手,甩了两下,快步出了牢房。

    来到秦管家面前,抱拳拱手作了个揖,说道:“启禀管家,验尸已经完成,死因已经查清楚了。”

    秦管家微微点头说道:“怎么死的?”

    秦仵作看了一眼葛江,冷冷的声音说道:“死者是被暴力殴打,导致脑部和内脏破裂,内出血而死,身上骨骼也断了好几根,可见酷刑非常残忍,完全不把人犯性命当回事。

    根据小人检验结果可以推测,秦涧少爷被皇城司酷刑拷问,当时还没断气,送到了嘉兴县衙门大牢后才咽气的,所以,皇城司应当对秦涧少爷的死承担全部责任。”

    秦管家勃然大怒,呼地一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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