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骆心词耐着性子在侍婢的带领下去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

    天子脚下,繁荣昌盛,无论是高耸的阁楼雁塔,还是街边的酒楼茶肆,都非偏远林州可以相比的,就连日光,似乎都比林州的更加明媚。

    也更加陌生。

    骆心词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摆脱这几个侍婢,最后借口累了,进了一家茶楼。

    茶楼临街,从上方俯瞰,能将整条长街乃至不远处鳞次栉比的屋顶尽收眼下。

    骆心词正出神地想着法子,忽见听嘈杂的吵闹声传来,她俯身一看,见茶楼下方聚集了一片人群,正中央是一个锦衣少年和一个黄衫姑娘,两人身后分别跟着众多家仆侍婢,两相对峙,像是产生了争执。

    只听那锦衣少年声音响亮道:“我不与你这笨手笨脚的小丫头片子争,你也别得寸进尺,赶紧让开!”

    “你瞧不起谁呢!”黄衫姑娘语气愤怒,“我在塞外与人比骑射时,没少赢得彩头,你未必就比我强!”

    骆心词刚觉得那少年有些眼熟,就听侯府侍婢惊讶道:“是黎阳小公子。”

    江黎阳。

    骆心词瞬间从窗口退回,她可不想再与这不待见她的任性小公子扯上关系。

    侍婢也都知晓江黎阳对她的态度,看了看她,没说什么请人上来喝茶之类的话。

    骆心词无意看那二人的热闹,却拦不住两人的声音,听了会儿,明白过来,是两人因为谁骑射更厉害较上劲了。

    吵了会儿,江黎阳道:“行行行,你厉害,我不和你争。”

    他最后一句话语气阴阳,俨然一副“好男不与女斗”的态度。

    这彻底激怒了黄衫姑娘,她怒道:“你敢比吗?输的那个给对方做流做马,你敢吗!”

    骆心词正想着这姑娘都被气得口齿不清了,又听江黎阳道:“敢是敢的,不过先说清楚,‘做流做马’,这个‘流’——”

    他嗓音拖得很长,“——是什么?”

    人群中突地爆发出大笑,就连雅间中看热闹的侍婢都笑得停不下来。

    见骆心词与连星满目茫然,侍婢笑着解释:“那姑娘是塞北都护范大人家的千金,年前刚入京来。兴许是在塞外接触的人比较乱,口音杂了些。小姐你不知道,年节宫宴上太后问她叫什么,她说她叫范灵……”

    说到这儿三个侍婢又笑了起来,过了会儿才止住笑继续,“其实她叫范柠。”

    骆心词与连星面面相觑。

    解释的这会儿功夫,下面的争吵更加激烈,听着是范柠被江黎阳逮着口音上的短缺,落了下乘。

    骆心词觉得一个姑娘被人当街嘲笑太过难堪,犹豫着是否出面转移江黎阳的注意力时,街道上嘈杂的响动中多了一个新的声音。

    “这么巧,在这儿碰见小公子了。”

    这声音没有江黎阳与范柠的吵闹声响亮,经过街边行人、摊贩的重重阻碍,传入骆心词耳中时已经削弱许多,她听不太真切,但仍是觉得有些耳熟。

    那人又说:“一刻钟前下官刚见着了宁王,宁王殿下正让人寻你呢。”

    这一句清晰了很多。

    骆心词面色一变,倏地站起来,扶着半开的窗口往外看去,将雅间中的侍婢们全部吓了一跳。

    唯有连星知晓她这是听出了什么,慌忙一起看去。

    只见街道上多了个身着官袍的年轻男人,他挡在范柠面前,面上带笑,客气地与江黎阳说着话。

    威严的红色官袍证明了这人的身份,百姓敢聚众看江黎阳与范柠的笑话,却天生畏惧官府,见状纷纷散开。

    连星看着那被威严官袍衬得分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