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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如野兽背脊骨般绵延起伏的山脉,盘曲于天际四面,形成巨大的天然屏障,隔绝了改革开放带来的一波波浪潮。

    金乌西落,凉风习习,带动着葱葱郁郁们簌簌作响。

    橘色的余晖穿过张玉兰46岁的魂魄,洒向不远处的农房,洒向小山坡,将下面的人身影也拉得格外长。

    “先生,我大女儿刚定了婚,您帮我算算成不?”张母将刚满十八岁的张玉兰,推到远负整个钟鸣镇盛誉算八字的余先生面前,殷切的问道。

    余八字在丈夫的搀扶下,转动了一下比常人明显要小一倍的眼球,没有焦距的视线,在一脸好奇的张玉兰脸上逡巡的一会儿,这才朝着张母的方向缓缓道:“这一起不会成,接下来几起将也不会成。”

    张母闻言大惊,慌忙追问余八字:“咋的?”

    余八字没有回答张母,继续道:“缘分自有天定,你女儿的对象,在西南方,一手执笔,一手持锄头。”

    说完,余八字转动眼珠,将虚无的视线放到清秀稚嫩的张玉兰身上,意味深长道:“你千挑万选,也不如前一个……”

    十八岁的张玉兰对着一脸高深莫测的余八字有些悚然,但心里却十分的不以为然,随后就将这段日常插曲给抛到了脑后。

    而蓝天下的那抹透明魂魄,在二十四年后,以死魂的形式听到这番话,却是心神如钟震,悔不当初。

    当年被她视作迷信骗子的余八字,字字应了验,其中暗藏的深意结合二十四年来的日日夜夜,不正是那样吗?

    从记事以来,她张玉兰是钟鸣镇月牙村,出了名的俏姑娘,不仅歌唱得好,长得好,人也勤快孝顺,刚满十八岁,上门说清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最后敲定下来的是镇上一个教书的老师周一华,无论家庭还是身份职业,对于处在农村的张玉兰都是高攀了,村里哪一个不羡慕。不过她却不大中意这门婚事,只因为两家相看的时候,她不喜欢周一华的瘦弱长相,仗着自己年轻,不顾张母的强烈意愿,果断退了婚。

    随后就去了镇上学裁缝,十九岁那年和林业局的职员向天国订了婚,因为嫌弃他年纪偏大,做了一件让张玉兰觉得特别没经济头脑的事儿,再次不顾反对退婚!

    之后又说了两三起,张玉兰都不满意,直到遇到高文君。

    八十年代那会儿,城乡户口严格的很,镇上是居民户口的就只有高家一家。而上高中的高文君是从城里回来过假期的。高中生这个名头,听着都让人眼热。

    张玉兰喜欢上高文君,却不是因为他处处高人一等的身份,而是因为高文君真真实实的对她好,而且很会玩,年轻人自然而然走到一起。

    不过这段恋情却在高母的一句话中流产,年少气盛自尊心又强的张玉兰,果断与高文君分手。

    那年她二十岁,张母整日气急败坏的念叨着她熬成老姑娘了也不嫁。

    最后张玉兰实在忍受不了张母的责骂,一边学艺一边任由张母安排相亲。不过张玉兰因为心里还有着高文君,总是不满意。

    没过多久,在镇上学艺的张玉兰遇到了一朵特别难缠的桃花。

    她在镇上两年,现在还是在师傅的裁缝店里,却已经出师,经常帮着师傅接一些生意。钟鸣镇的混混多,有不少中意张玉兰的,不过好在张玉兰性子烈,全都强势挡了回去。

    不过这朵桃花,却不和其他混混不一样,他叫陈世修。

    陈家是钟鸣镇上的首富,不过不是做生意,而是开诊所的。陈世修的父亲陈安寿在钟鸣镇上,医术不错,还是个端公。所谓端公,就是捉小鬼的。

    陈世修个子不高,但是五官生得端正,左边一个小酒窝,笑起来露出小虎牙,让人觉得是个脾气好的男人。每天给张玉兰不是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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