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母查到老公的小三时哭得惊天动地,也闹过离婚,然而询问女儿想跟着谁,却吃了个硬钉子。

    谁说小孩子诚实无私?

    尤雅雅当年净想着她妈什么都不会,万一她离开这个家以后该怎么保障娇生惯养的生活,所以拒绝得相当干脆,可见趋利避害要从娃娃抓起。

    “人家都说宁跟讨饭的娘,不要当官的爹,看来你的思想够挑战传统的。”唐湖将台灯拧亮几分,半张脸浸在灯光里。

    然而她也明白尤雅雅的打算,尤母是个靠老公过日子的全职太太,哪怕离婚能分到一笔钱,也比不上从身为董事长的尤父那里得到的好处。

    而且尤母多半不想离婚,还指望靠追忆往昔挽回情谊,按照人体细胞每七年更迭一次的说法,七年以后老公都不是那个老公了,还想跟谁海誓山盟呢?

    “这句话估计是哪个讨饭的娘编出来忽悠孩子的,除了证明自己可怜以外毫无用处,比那些离婚后为了争一口气拒绝抚养费的人还傻x。”

    尤雅雅忿忿地骂完,又使劲擦了擦鼻子:“……但即便是这样,她都没嫌弃过我是个女孩儿……气死我了,让我怎么可能不管她。接着说投资,你刚才说还差多少?”

    她手上的股份决不能再动,否则自己在公司就捞不到好处了,最可行的办法是继续薅羊毛,看能不能卖套房产顶一顶。

    “图南和明远两家公司账上能用的活钱都调过来了,还差着一千万左右。”唐湖支着下巴思考,“为今之计,你只有在裸贷和卖身之间选一个了。”

    《长安食肆》由六家公司联合出品,但里外加起来凑出的拍摄资金也不太够,看来肯定要有一家多掏些钱出来。

    她记得当年这部片子拍成网剧都赚翻了,现在精品重做,更不想让肥水流向外人田。

    尤雅雅果断抄起牛津词典,冷冷转身,一词典将唐湖抽倒在桌前:“……阿湖,这他妈有区别吗?”

    唐湖当场扑街,侧脸贴在冰冷的桌面上:“卧槽好疼,严格来说没有,但那么多钱都砸进去了,总不能差这一点就放弃。”

    行百里者半九十,既然想做出同类型古装剧的标杆作品,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不能遇到点问题就想着敷衍观众。

    尤雅雅脑中灵光乍现,狡猾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要借钱,你去比我去合适多了。”

    “拉倒吧,今天我还借给欧嘉500块钱让她买火车票,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穷,能找谁啊?”

    “李若川咯,别跟我说不可能。在片场拍戏的时候,我从电梯里出来可亲眼看见李公子摸你脑袋,哎呦喂,你们俩什么时候发展到可以互摸脑袋的关系了?”

    “说的好像摸脑袋是多么不纯洁的行为一样,论尺度也是脖子以上好么。”唐湖有气无力的从桌上爬起来,“你是想让我去找他空手套白狼啊。”

    尤雅雅扬了扬眉:“你良心不安了?”

    “怎么可能,这就让你看看搞定金主的108种手段。”

    唐湖毫无羞耻之心地摸出手机,拨通李若川的私人号码,不多时接通:“喂,晚上有时间吗?”

    ……

    明远集团。

    霸道金主李若川临近傍晚还没下班,召集了手下的员工正在开会,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无声的亮起。

    他在开会时一向不接私人电话,但看见是谁打来的以后,身体先于思维一步,等反应过来时发现屏幕已经处于通话中了。

    “晚上有时间吗?”

    唐湖声音含笑,带着缱绻的气音。

    “暂停一下。”李若川竖起右手食指,冲其他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当然有,我今天就没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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