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最后一句话你可以不用说。”

    唐湖捂住额头,欲哭无泪。

    一个剧组上百号人,开工后就要烧掉几十万元,所以投资方都想保质保量的完成片子,耽搁一天,闲着不干活光吃饭住宿也要几万块,再加上延长拍摄还得重新协调演员档期,请的要是个一寸光阴一寸金的流量明星,人家赶着跑通告,说不定就只留替身在片场拍戏了。

    “预计损失呢?”李若川轻咳一声询问,强行保持冷静。

    经手项目的员工出事可以来找老板哭,但他这个老板能找谁哭?

    赔出去的每分钱都得从自己口袋里掏,明明心痛的在滴血,还得维持霸道总裁的表面理智,免得让底下人心惶惶。

    今天来开会的几家负责人逐一汇报损失和延工时间,算下来要多支出几百万成本,一套房子就这么耽误出去了。

    “唉……”

    唐湖隔着会议桌遥遥的看了一眼李若川,恰巧和他四目相对,彼此脸上都有无奈。

    本来还以为没戏拍就能踏踏实实的歇过寒假,没想到这个新年注定过不踏实,薪月传媒自己作死,带着半个影视圈子跟着倒霉,缺不缺德?

    这才是真正的业内毒瘤。

    傍晚时分,会议在唉声叹气中结束。

    其他员工纷纷告辞,讨论了一下午,说再见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唐湖跟他们打过招呼,拖着疲惫的身体趴在桌上:“……刚才开会的时候就想说了,郑山卿就是个傻x,你有没有他的号码,我现在就去淘宝定个呼死你服务解解气。”

    反正现在没死人,她可以畅所欲言,只是幸灾乐祸不起来。

    李若川喝了口矿泉水,冰凉液体抚平紧张的声带:“他现在的电话估计就打不进去,涉及到的赔款和责任追究太耗时间,再加上演员需要养伤,如果不换人的话,估计‘民国江湖’这个项目一年内做不起来了。薪月之前还起诉作者不能成为这个系列的编剧,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唐湖猛地抬头:“怎么又打官司?”

    老牛和阅读网站的解约诉讼足足折腾小半年,期间还要修改剧本,能保证今年开机已经是效率逆天,毕竟有些剧本光是改编就要花掉一两年的时间。

    这时候原作者还不得不分心去准备别的,到底让不让人拍戏了?

    “薪月知道我们请原作者来担任《江湖行帮》的编剧,不过之前碍于解约纠纷,一直没签合同,所以也没有证据,但他们等‘老牛’正式签约后立刻提出诉讼,理由是从作者手里买下‘民国江湖’这四个字的使用权,作者就不能再为别人进行这个系列的新内容创作。”

    李若川尽量简短的说明情况,话锋一转:“不过这种诉讼理由属于侵犯著作权,跟他们买下的著作财产权无关,很快被法院驳回,也就是没告赢。”

    这种商业竞争在业内屡见不鲜,典型的“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两家公司谁都想独吞这个大ip,然而谁都没能力独自吃下,只好互相给对方使绊子。

    “只可惜没报应在郑山卿身上……”

    李若川纠正她的说法:“他不是完全没有影响,薪月股价又跌了。”

    这两天网上的消息沸沸扬扬,越压越压不下去,甚至上了卫视新闻,点蜡的心疼的什么都有,还有一派男主演的粉丝疯狂攻击剧组人员。

    唐湖冷冰冰的扬起嘴角,突然听见挂在椅背上的背包里传来震动声。

    “我接个电话。”她背过一只手,从侧袋里拿手机,“……喂?”

    白至理声音激动:“葫芦,哥给你安排上了!”

    唐湖还沉浸在薪月带来的低落情绪里,疑惑地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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