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

    大年初十。

    唐湖先跟经纪人报备过动向,便陪同母亲前往老家。

    x市几年前就通了高铁,往返首都不过半日,算上去民政局办手续,两天就能解决麻烦,不过她在路上也不敢掉以轻心,时刻防止被人偷拍下什么奇奇怪怪的照片。

    下午时分,两人终于抵达目的地,站在熙熙攘攘的出站口商量下一步动向。

    唐湖看了看手机时间:“妈,先找地方住下吧,订的酒店离民政局那边不远。”

    唐母背好装了徕卡相机的双肩包,心意笃定:“不了,先回去通知他,办手续也要不少时间,我哪儿有闲工夫跟他浪费。”

    唐湖微微一笑,跟在母亲身后拦了辆出租车,思索片刻才报出老家小区的地址,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心里还在盘算离婚步骤。

    母亲现在住的房子在她名下,再加上开新店用光存款1,所以不怕离婚分割财产,只要母亲主动提出放弃要老公的房,离婚应该不难。

    车窗外景物飞逝,路旁渐渐映出半新不旧的小区门脸,入口处横着黄黑相间的隔车栏杆,是记忆里生活了十几年的模样。

    唐湖付钱下车,抢在母亲之前登上楼梯,还未等抬手按门铃,那扇熟悉的防盗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

    唐父手里拎着两袋垃圾,开门时看见门外有人先愣了片刻,才哆哆嗦嗦地吐出一个字:“你——”

    当年女儿带着妻子离家出走,他不相信两人能绝情到再也不回来,也不相信他们离开自己的庇护还不会饿死。

    然而一晃多年过去,老婆孩子不光没饿死,看样子还越活越滋润。

    他却没有意想之中的自由,虽然喝再多酒打再多麻将也不会被人念叨,可家里饭没人做地没人扫,整日空荡安静,于是曾经的愤怒里多少掺了些悔恨。

    “你……”唐父眼圈微红,硬撑着放下狠话,“你回来干什么?看你爹有没有死啊!”

    他还穿着居家的秋衣秋裤,上衣扎在裤腰带里,显得极其不修边幅,虽然个子高骨架细,也掩盖不住日渐发福的啤酒肚。

    当初妻子离家,此等壮举仅次于娜拉出走,然而他没看过《玩偶之家》,所以只有满腹埋怨,埋怨妻子害他成了被街坊邻里嘲笑的老婆跟别人跑了的窝囊废。

    唐湖不想用言语刺激他,似笑非笑地点头:“这不是看见你好好活着,我在外面也能放心么。”

    唐父没听出这句话里的淡淡嘲讽,不见女儿太久,自动理解成了关心,便赶忙将垃圾袋放在门口:“天气冷,你们赶紧进来吧。”

    客厅茶几上堆着不少啤酒罐,还有在罐子上碾灭的烟头,可见独居在这个家里的人有多邋遢。

    唐湖路过一地垃圾,神色如常地坐在沙发上。

    “你们喝水吗?”唐父拿起落了层灰的电热水壶。

    唐母轻咳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道:“唐天吉,我回来是要跟你离婚的,明天民政局上班,去把手续办了吧。”

    唐父僵硬地愣在原地:“雯雯,你说什么?”

    这是他婚后仅有几次的呼唤妻子小名。

    唐母直视他的眼睛,一双清亮的眸子无比坚定:“我要跟你离婚,早在几年前就应该这么做了,但现在也不迟。”

    “离婚……”

    唐父机械性地用双手搓着大腿,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和管生不管养的人渣相比,这个亲爹多少略胜一筹,也没有跟尤雅雅她爹一样弄个私生子出来,对妻女未必没有一丝温情。

    然而这份温情是建立在维持“父亲”这个权威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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