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数。”

    ——那就是一千万了。

    黄妈在心里迅速得出答案,嘴角向下一撇,差点没挂住笑模样。

    听话听音,甲方们通用的世界惯例是报高价给低价,例如公司招聘时说薪水在1000到5000块之间,那最终拿到手里的绝对只有1000,而不是5000。

    君不见,同咖位的女演员片酬都三千万起跳了,一千万想请拿过金鞍奖影帝的男一号,要是顶级艺术片导演开价还有可能,就当少赚钱添座奖,可图南影视抛来的橄榄枝是商业片,没钱赚能叫商业吗?

    黄妈又小心看了李若川一眼,见他缓缓点头,心下有数,转脸捧起唐湖的场子:“业内谁不知道图南的第一部电影就打了个开门红,不到五千万投资拿下十多亿票房,按理说,拍戏请演员也属于投入成本,怎么还节约到我们身上来了?”

    “今非昔比,物价在涨,《头号烂片》的预算放到现在连场地租金都不够,演员预算肯定要少一点。”

    黄妈哼哼唧唧:“那我们贺湘的身价还跟着涨呢。”

    “身价在涨,情谊也在涨啊。”

    唐湖用他之前还人情的说法顶回去,空气顿时凝重起来。

    “贺湘要知恩图报,我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多说一句,贺湘对我也有情谊,我同意这个价就是负了他的恩情。我们家贺湘是多少年才熬出头的?当初在横店跑连脸都不能露的龙套,一跑就是七年,大冬天往水里跳落下病根,前两天关节还疼呢。”

    当年贺湘只是一介籍籍无名的小演员,虽说李若川在他被煤老板纠缠时出手解围,但书生救了受伤的狐狸,狐狸精日后回来以身相许那是《聊斋》里的段子,谁还真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

    黄妈见唐湖不语,趁热打铁地报出预期价位:“我们贺湘普通串场的价格都得八个八,更何况这种救急的临时场……之前导演定的哪个?怕不是男一号开机前跑路了才找上我们的?”

    话音未落,李若川轻轻皱眉:“黄二禾,你的嘴既然这么快就别当经纪人了,去地铁口说相声也饿不死。”

    他不喜欢这种菜市场买萝卜似的讨价还价,太市侩,来之前就在心里估好了片酬,预期的最终成交价在四千万上下,图南内部决定的报价着实太低,但贺湘放他这么多年鸽子,也别想舒舒服服把钱挣了。

    “……呵、呵呵,李公子说笑了,我哪里有那个本事,还是给我们贺湘跑前跑后的好。”

    黄妈在自己的独场秀里演得有些飘,被他连名带姓地敲打一番才冷静下来,好声好气道:“我知道您几个登门拜访就是看上我们了,要不这样,像唐小姐说的,让贺湘在里面串个男二号男三号的场子,当友情出演怎么样?”

    廉价合同要是一签,身价就再也抬不上去了,还不如吃个亏,用义务劳动还清李若川的人情。

    “哪个演员敢接主角的戏让贺湘做配,观众看了,还不得骂导演收多少黑心钱这么糟蹋人才啊。”

    “明远里能人那么多,一个主角不好找吗?”

    “再好的主角也不跟李若川有交情啊。”

    唐湖跟黄妈一人一句开始隔空过招,终于体会到了高手的语言艺术。

    这位男大姐真是不好招惹,一张圆脸富贵和气,张口却半点不松懈,说到兴起还不忘辅助手部动作,镶嵌水钻的精致美甲差点把她眼睛闪瞎。

    ——唐湖出道六年都没做过粉红水钻美甲。

    磨到最后,黄妈先没了耐心,将话挑明:“行,我也看出来唐小姐是非我们贺湘不可。有一说一,我能保证单单把贺湘的名字挂在主演上,不管什么片子都有五亿的票房基本盘,这份实力,就得跟身价挂钩。”

    新戏的剧本两人都认真研究过,都市轻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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