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转过身,问孟老爷道:“父亲,真要把小妹嫁给李伯阳?”

    孟家两个小姐已经呆住,她们俩是高中生,怎么会不明白镇守使在芜湖的权势涛涛,都愣着沉默了。

    孟老爷胸口剧烈喘息着,半响后才说:“燕西,马上收拾一下,带你妹妹去上海避一避。”

    孟燕西重重点头,又迟疑道:“要不然大家一起走。”

    “放心,我孟家在芜湖也是有名望的人,李伯阳强求不成,也奈何不了我。”孟老爷沉默了片刻,说着,走到内房的电话,给多年的至交好友打去电话。

    很快,孟老爷走出来,疼爱的看了几眼哭成泪人似的女儿,若无其事道:“小六,小七,你们俩反正高中读的差不多了,就跟你们哥哥去上海,考个大学回来,光耀咱们家门楣,我有了空,会常去看你们的,老三,去给孩子收拾东西。”孟老爷又对孟家小姐的生母三姨太吩咐着。

    等三姨太将两个女儿拉走,孟老爷面对几个儿子放下伪装,忧心忡忡道:“许正邦其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咱们孟家算是惹上大麻烦了,唉,这可如何是好。”

    孟凤举道:“父亲,你不是与赵圻钧叔叔是旧识么,找叔叔现在是商业厅厅长又是建设银行副经理,何不找他说项。”

    孟老爷叹道:“老大你糊涂了,赵圻钧为人谨慎,又哪里敢沾惹这等麻烦,白费口舌罢了。”

    孟燕西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着,猛然抬头道:“父亲,咱们何不登报声明,把李伯阳这等逼人嫁女恶事上诸报纸,各方舆论必然会支持我们,到时候即便是我们拒婚,李伯阳当着众人的眼睛,绝不敢把孟家怎么样。”

    孟老爷沉吟不语,其他少爷有赞同也有反对,孟凤举犹豫道:“三弟,这样好是好,可一旦上了报,不就明摆着打镇守使的脸吗,军阀可不是普通人,丢了面子能饶得了咱家吗。”

    “还是走了吧。”

    孟老爷叹了叹气,叮嘱道:“燕西,去了上海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六、小七,女儿家是红颜祸水,若是能在上海找到人品端正的青年才俊,多留心一下。”

    孟燕西点头答应,可有人却小声道:“再青年才俊,还能比李伯阳这个镇守使强,真想不通。”

    孟老爷面色一变,听出这是二儿子孟鸿希的声音,便怒目看过去,厉声道:“你说什么屁话,咱们孟家世代诗书传家,绝不与军阀之流合污。”

    “是,是。”孟鸿希也就是随口一说,见父亲反应这么大,连忙认错。

    过了半个小时,三姨太抹着眼泪把两个闺女送了出来,打包的东西足足有两大包,已经让仆从送到汽车上,孟老爷宽慰着妻女,保证一个月就去上海一次。

    与父母离别后,孟燕西当即带着两个妹妹坐轿车赶往码头,这里已经约好一艘去上海的货船,货船主人是孟老爷的至交,宏泰船业的董事长周静云。

    孟燕西不敢多呆,带着两个妹妹迅速的上了货船,直奔上海而去。

    ……

    那边许正邦回到公署,正要处理军务,就听手下副官匆匆来报孟家小姐坐汽车去了码头,怕是要逃婚。

    许正邦心头一惊,细想之下觉得孟家很有可能这样做,连忙给长街驻军打去电话,等一个连的宪兵赶到码头,询问后才得知孟家少爷小姐早就乘船走了。

    许正邦闻知消息勃然大怒,他算了算时间,又忙给当涂的江防司令董世武打去电话,命令截获从芜湖开去的宏泰船业的货船,尤为交代船上孟家两位小姐是镇守使未过门的太太,不能有一点损伤。

    江防司令部里,董世武接到许正邦的电话后不敢大意,忙给董老七的江防团打去电话,董老七一听是李大帅的事,尤为积极,点齐江防团三艘炮艇,疾驰往长江水道堵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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