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时间,半真半假的说道:“现在是下雨四点二十七分,六点钟我要站在敌人指挥部里喝茶。”

    “是!”俞济时他们大声回应道。

    很快,山岗下面聚集着的各连根据命令重新组织在一起,在军官的叫喝声中,部队马上分成两个部分,最先出发的是刘赤忱的第一分团,一千二百名战士浑身湿透,他们脚步踏过一个个水洼,腿上的绑腿因为长时间行军和雨水浸泡的缘故变得又紧又硬,这又使战士们的脚步变的轻快。

    由于各连征兵较多,新兵穿的还是五花八门的衣服,为了区别军阀部队,蓝运东他们几个人一合计,最后还是想了个没办法的办法,由于学生军脖子上都系了红领巾,相对于置办几千人新军装的难度,红领巾就要好办的多,他们连夜在县城让裁缝赶制了几千副红领巾给新兵带上,所以现在的各连虽然兵力众多,可样子却像是各地农会的农兵。

    瓢泼的弹雨如同天上的暴雨,密集的扫射在一营的阵地上,暴雨的冲刷下沟壕上面的沙袋变得越来越薄,陈geng每一次低头躲避子弹,都不得不把头载进战壕里面越来越深的积水里。

    子弹在头顶上方嗖嗖的飞过,尤其是敌人那两挺马克沁重机枪的吼叫声和子弹声最好分辨,即使离得这么远,可停在耳朵里还是震得耳洞里发痒,陈geng所处的第一道战壕是敌人重点照顾的对象,只要身子露出一点点,就这密集的弹雨而言,百分之一百会中弹。

    “呸。”陈geng侧着头吐出混着泥土的积水,在这冰冷的积水里每待一分钟,对体力的消耗都是巨大的,他把身子紧贴住战壕的内壁,尽量节省着体力,同时他的耳朵直直的竖起来,分辨着混在暴雨声和枪弹声中的敌人动静。

    这时,对面响了老半天的机枪声顿了一顿,陈geng马上从这个声音猜到敌人已经冲了上来,他马上大声吼道:“准备战斗。”

    陈geng拿起驳壳枪弹出胳膊就是几枪,耳后迅速的抬起头瞄了一眼。

    徐德力其人看上去五大三粗,可与他接触久了就知道,这个人粗中有细,带兵打仗非常有一套。

    与其他军官攻击学生军阵地的咋咋呼呼不同,他指挥下的警卫连显得十分安静,全连分成三个突击方向,最前面的都是拿着花机关的突击手,他们在己方机枪的掩护下不声不响的接近一营的阵地,在这能见度极差的大雨中,除了战壕前面的陈geng所部能清楚的看到敌人的动静,一营阵地山过的第二第三道战壕里的人仅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陈geng看到敌兵的时候,敌兵已经摸到了阵地的十多米处,就差几秒钟,敌人就能突进阵地,来不及多想,陈geng猛地从战壕直起身子,手中的驳壳枪伸手就是三发连射,随着他的枪声,处在第一战壕的校本部卫队纷纷探出身子射击。

    最前面的几个敌兵被陈geng的连射击倒,跟在后面的徐德力双枪瞅着这面就开了枪。双方同样都是卫队,两方的花机关虽然各式各样,可爆发的战斗规模一点也不小。

    长坝里,与南济桥和其他几个方向的激战不同,隐蔽在竹林中的陈铭枢的第一旅指挥部就设立在着,指挥部只留着两个连的兵力,其他兵力都派出到战况最紧急的前线。

    陈铭枢不断的派出通讯员与各团各营联系,可大雨之下双方战线犬牙交错,他没有注意有一彪人马已经迂回到指挥部附近的竹林里。

    敌人显然发觉这是革命军指挥部的所在,大批的敌人从正面猛攻,同时分出两股小部队企图迂回包抄指挥部的后路,企图把革命军指挥部吃掉。

    小小竹林里爆发的战斗一点不比南济桥的小,敌人两个营的兵力黑压压的拥在这片竹林里,四处都是大喊抓活的之类的叫喊声。

    陈铭枢正聚精会神的在地图上观察敌我态势,一阵突如其来的枪弹声打破指挥部的宁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