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历尽千辛才创下这份基业,历代长辈兢兢业业的守护着,好容易才承传至今,如今陆家这百年的基业,竟要被你个畜生给毁掉了,你、你对得起陆家的列祖列宗吗?!”

    事关生死,陆元心里有再多的不忿与怨恨,此刻也不敢表现出来,顶着一脑袋的茶叶梗子,低声说道:“儿子愚笨,闯下如此大祸,深知无颜见祖宗。呜呜,父亲,母亲,儿子真的知道错了!”

    说毕,陆元叩头不止。

    小齐氏也知道轻重,跟着陆元一起谢罪:“世子爷确实有错,我们夫妻万死都不能偿抵,但事情已经做下,锦衣卫不止何时便会打上门来,妾身鲁钝,还、还请父亲、母亲做主啊!”

    “做主?少夫人还真瞧得起咱们?少夫人当咱们是有求必应的神仙吗?”梅氏积了一肚子的火气,再加上跟齐家女人的天然不对付,这会儿实在没有什么好话,她冷声骂道:“这般大祸,慢说是国公爷,就是老祖宗复活也不能善终。你还让咱们做主?咱们怎么做主?”

    梅氏倒是想把这件事抹平,可宫里那位答应吗?

    “呜呜,妾身知道这事不小,可、可终归有解决的法子啊。父亲素来足智多谋,与圣人又有同袍之谊,圣人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定会网开一面。”

    小齐氏一听梅氏的话,顿时急了,有些急不择言的说道:“还有二爷,他、他虽辞了官职,可在圣人和太子跟前都有些体面……”

    被小齐氏提到的陆离却一脸凝重,想了又想,才缓缓问道:“世子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永定伯算不得永昌帝的心腹,陈茂如何得知建宁太子的下落?又怎么能引荐世子爷去结识建宁太子?”

    能(或者说敢)藏匿建宁太子,那人必定是永昌帝的心腹,且是那种死心塌地、义无反顾的心腹重臣。可永定伯,说句不怕他恼的话,一直都是小透明一样的存在。不管是先帝还是永昌帝,以及现在的承徽帝,不管哪个皇帝在位,永定伯府都不曾受过重用。

    如今永定伯府却跳出来说,建宁太子在陈家,还借着他的名头大肆招揽勋贵子弟‘入伙’。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蹊跷啊!

    陆延德只顾着生气了,听了陆离的话,顿时愣住了,眯着眼睛思忖良久,许久不用的大脑也拼命的开动起来。忽然,他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抹异彩,直直的看向陆离,仿佛在询问着什么。

    陆离表情凝重,用力点头:父亲,您老想的没错,如果儿子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

    “圈套?”陆延德猛地松了口气,圈套好呀,如果这件事真是圣人设的一个局,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被蠢儿子藏在京郊田庄上的那位,并不是真正的建宁太子。如此陆家的罪责也应该轻一些吧。

    陆离却没有这么乐观,他定定的与陆延德对视,缓缓摇头:父亲,建宁太子虽然是假的,但陆元等人‘谋逆’、‘有异心’的罪过却是真的啊!

    陆离与圣人相交不久,却也知道,这位真心不是个宽宏大度的人。惹了他,不管轻重大小,他都不会轻易绕过!

    你若不信,那就去看看城郊的乱坟岗子吧,那里埋了不知多少的永昌旧臣以及‘附逆’的乱臣哪!

    陆延德看懂了陆离的眼神,刚刚放晴的脸又阴沉下来,恨不得立时弄死惹祸的大儿子!

    陆元一直跪着,并没有看到陆延德、陆离父子间的眼神交流,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陆延德周身气场的改变。当他发觉陆延德浑身散发这一股骇人的杀气时,他的心肝儿直哆嗦,一个头磕在地上,颤声道:“父亲,不、不如儿子去跟圣人请罪?”顺便将建宁太子供出来。

    建宁太子是圣人的心腹大患,前些日子京中疯传建宁太子活着的消息,宫里很是不安稳。陆元想着,他若是把建宁太子献上去,或许圣人会看在他‘自首有功’、且‘交出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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