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伸手搀住了他,这才免于摔倒。

    回过头,韩定涛见韩铮皱着眉,紧盯着他,他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再喊一声,“老白!回营了!回家了!”

    白敬武的丧事,办得简约但却隆重,毕竟,现在的时局,实在由不得他们太过繁琐的操办,只得委屈了白敬武。

    只是,即便如此,待得韩铮终于脱身回到营帐时,还是已至深夜。

    不意外见到等在营帐中的人,即便身心俱疲,他还是弯起唇,微微笑,“阿冉!”

    淳于冉目光望在他身上,将他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打量了个遍,那目光,实在太过专注和热切,韩铮想当作没发现都实在没法子。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可是太想我了?”那架势,竟好似恨不得就扑过来了一般。

    韩铮眨了眨眼,说笑。

    淳于冉却没有与他玩笑的心思,皱了皱眉,平平与他对视,眼,还是那双清凌凌的眼,目光还是那样淡静理智。

    韩铮嘴角的笑被抿直,叹息一声道,“放心吧!都是些皮外伤!”

    他说皮外伤就是皮外伤?淳于冉不信。这个人惯常的报喜不报忧,大事说小,小事化了的,她会信他?才怪呢!

    “脱了!”淳于冉半垂下眼,冷冷就是这么一句。

    “嘎?”韩铮一愣,继而尴尬一笑,“阿冉……这样不好吧?咱们还没成亲呢!你这样……”对上淳于冉那双清凌凌的眼,登时,话就被堵住了。韩铮面色一整,半点儿不敢耽搁地开始松腰带,看得出来,他很想快些,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个不小心……

    “嘶”的一声,他动作过大,一个不小心拉扯到了衣下的伤口,当下,便是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却还不只他一个。

    淳于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到韩铮卸下身上厚重的甲胄时,她还是被惊到了。

    他甲胄下的衣袍是深色,还看不出什么,但淳于冉自幼在军中长大,如今虽然不到二十,但已征战沙场许多年了,对血腥味很是敏感,当时,已经皱了眉。

    待到韩铮将那件深色的外袍拉开,露出里面那件单衣时,淳于冉的一颗心却是为之一揪。

    那件单衣原本应该是雪白色的。

    为什么是原本呢?因为,此时,那件单衣已经被血沁成了艳丽的红,再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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