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也脏了,有不少的破处,露出白晰嫩泽的肌肤,可她睡得很安稳,双拐丢在门边。

    看她的样子,我突然有些害怕,摇晃着她,将她叫醒了,连声问道:“香姐,你怎么了?昨天晚上你出去了?你是不是遇上坏人了?”

    她羞涩一笑,轻轻地打了打我的肩膀,摇了摇头,然后给我凌空写划了起来。

    我看明白了,却看得眼睛湿润了。

    原来,昨晚香姐出门给我买药了。她大晚上拄着双拐,走了三公里才找到药店。人家问了情况,香姐是写出来的;人家问我吃过什么了,香姐也写出来了。

    结果,药店的人说我是高蛋白过敏体质,吃了老板买的夜宵后,发作了,产生了过敏性风团。也就是说,我真就是一贱命,好吃的都不能多吃。

    香姐拿了药回来的路上,腰疼得厉害,实在拄不了拐,摔倒在地上。她拖着双拐在地上爬行,爬过那一片污水横流的平民巷子区。夜深人静,没有一个人能出现,能帮她。

    她就那样爬回来,给我喂药,然后倦得抱着我的头就睡过去了。

    我无法想象香姐回家的情形,那种画面让我心痛,让我感动。我身上除了有挠伤,所有的过敏症状都消失了。

    我的泪水忍不住,跪在沙发上,抱着香姐,脸贴着她的头,紧紧的,说不出话来。

    我很瘦弱,但香姐依在我怀里,静静的,不流泪,一脸欣慰的微笑。她污迹密布的脸,依旧是那样美。

    我们贫穷,我们被人瞧不起,但那个早晨,我们是幸福的,因为我们相依为命,真想永远都这样……

    我烧了水,给香姐洗了澡,替她换上新的裙子。里里外外都换了,我很细心,她闭着眼,红润清香的脸蛋带着羞涩的笑容。

    我有些冲动,但压制住了,把她抱进卧室去,让她好好休息,我去做早餐。

    可我早餐做好后,进门去叫香姐吃饭时,却发现她侧卧着,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上泪珠晶莹,脸上泪迹斑斑,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中,我骑在雷哥的脖子上,香姐依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我像一只小瘦猴,下巴都是尖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雷哥笑得那么憨厚,露出雪白的牙,又那么让人感觉温暖;香姐长发如水,衣着朴素也掩不过那种纯净的美态,笑容纯美极了。

    这是我们唯一的照片,是我七岁那年上半年照的。本来叫养父也照,他却不照,因为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钱,那时他已经病得不轻了。

    看着香姐和照片,我有种茫然失落的感觉。

    转眼九年了,她背着我哭泣,是还在想念雷哥吗?可雷哥他……会想我们吗?他知道这九年里,我和香姐受过多少苦多少难吗?他怎么就那么狠心不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起,雷哥已变成了我心底的一根刺,扎着疼,又拔不掉,成了少年时代的烦恼……

    我没有叫醒香姐,让她多睡会儿吧!

    吃过饭,换了自己的衣物,出门步行赶往学校。不是非常远,走路半个小时。

    到学校的时候,刚刚好,没迟到。

    走进教室里,班主任王明雪正在给大家发放军训迷彩服。申海洋个子最大,毛彪比他也矮不了多少,在旁边打下手,显得很有热乎劲儿。这两个家伙看着我,眼里怒火都喷出来,恨不得马上就活吞了我。

    想想两个混蛋昨天下午被吕晓薇开车追得屁滚尿流的情形,我心里暗爽,但也不和他们对峙。那时,吕晓薇还没有来。

    王明雪看着我,都忍不住脸上些微笑意,说:“申海洋,给林雨拿一套最小号的吧!”

    同学们都笑了起来。

    申海洋更是一脸虐意的笑,递给我一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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