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跳动,他在编坐垫。草茎很软很细,他编的纹路非常致密,还带着装饰性的环形花纹。这一手编织功夫是他穿越前小时候在村庄里学地,放假时编些坐垫、花篮、帽子、小工艺品等拿到集市上去卖,可以换点零花钱。

    穿越到唐朝来了,这么些年过去了,梅振衣的手艺不仅没有生疏,反而变得更加灵活。编着编着,指尖的软草茎似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唤起了他很多记忆。

    刚才见到何幼姑的时候,他又想起了曲怡敏,心有所感,而此时思绪则飘出很远。仿佛他又回到了梅公河旁那个叫梅家原的村庄,那个叫梅溪的孩子,吃百家饭长大,小小年纪行走江湖,又来到北京读大学,认识了美丽大方的曲怡敏,还有那位和蔼可亲地曲老头。

    不知不觉中,一扇纯白地吉祥软草蒲团已经编完了,他又开始编第二个。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屋子里没有灯光,但梅振衣已经不再用眼睛去看,就是以神识去感应,那些软草茎仿佛有了生命,一根根自动的在他指间跳动、缠绕、穿梭,当天空完全黑了下来地时候,第二个蒲团也编好了。

    梅振衣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知焰还没回来,他摇了摇头安定心神,又想起了今天问钟离权师父的那些话。钟离权没有回答,那就趁这个时间,去灵台中问孙思邈吧。

    灵台中孙思邈还是慈祥的长者形像,听见梅振衣问的话,微笑着说了一番道理——

    钟离权为什么要立那一戒?修行中关于“欲”的戒律从来不是为戒而戒。就以色戒而言,立戒本身解决不了**勾牵,如果心性洗炼不够,就算你不破戒。一样会被心魔所扰。不能干的事情还不能想吗?定境中这一想,麻烦就来了。

    那为什么还要立戒?如果心性境界不到,又不以戒律节制的话,容易食髓知味沉溺其中,那么修行者的心性就很难再穿凿了。况且在炉鼎未成,气血未足之时,万一纵欲过度,就别谈什么心性了。连修为都会退失。

    所以为“欲”立戒常常是一刀切地禁止规定,不是从根源上解决,而是防微杜渐,直到修行者自己心性境界已足,无需此戒也能约束心性。到了那个地步,所谓的戒也就无所谓了。再比如说色戒,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还要依着这一戒的约束才能不受勾牵。本身就是着相。

    世人常谈着相不着相,其实只有大成真人才有资格谈“着相”一说,达不到这个境界很难分清何为本、何为相。

    一般门外人不懂,修为未到大成的修行弟子也不明白,再加上各人的资质、悟性千差万别。所以师门立戒是一刀切到底统一约束,无法也不能公开解释清楚的,否则容易遭到门外人妄议,也可能引起种种误会。

    说到各门戒律。依据师传道法的不同,有地是贯穿始终的,有的是师父临时给特定的弟子立下的。比如钟离权欲传授的丹道,并不戒男女之事,却根据梅振衣的情况,临时给他立了一戒。假如梅振衣自己破了戒,师父可以不收他为弟子,又或者他的心性境界到了。这一戒也就不存在了。

    所以钟离权会说梅振衣问地那一番话是废话,他没解释,灵台中的孙思邈给讲透了。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讲,也是定境中的梅振衣自己悟透了。

    贯穿始终的戒律也有例子,比如说孙思邈收梅振衣为徒时,让他受了一戒“勿为含生之害”。这一戒也很有讲究,它与一刀切的“不可杀生”是不一样地,贯穿梅振衣修行的始终。只要他还认孙思邈这个师父修医家道法。就得守这一戒。

    话说到这里,梅振衣道:“多谢师父点明。腾儿知道了。”

    孙思邈道:“你知道了,却没有真正的参透,仅有悟性不行,修行中需要历证方可。腾儿,我见你心思有此杂乱,可知其中源由?”

    梅振衣:“知其中源由,却说不清楚。”

    孙思邈:“既然说不清楚,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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