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强行。如果实在救不得梅公子性命,只有请东华上仙将来去寻梅公子之阴灵或转世之身,再结师徒之缘了。”

    听见他的最后一句话,梅孝朗眼睛紧闭身体轻轻晃了晃,这位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南鲁公,此刻脸上现出一片苍凉之意,人仿佛苍老了许多。

    积渊又说道:“梅毅将军让我打探公子是否戴着护腕,据元珍派去送饮食的手下所见,梅公子接东西地时候,袖中确实戴着一副火焰纹护腕。至于他问我公子如今地修为如何,我就知之不详了。”

    积渊与梅孝朗说话的时候,远在突厥军营的大帐中,左游仙也正在对梅振衣说话:“小子,你的时间不多了,还没想好吗,拜不拜我为师?”

    梅振衣苦笑:“我是否真心拜入左道门下,与时间多少有关吗?要是愿意的话,一念之间而已,要是不愿意,你天天问也没用。”

    左游仙:“你若不拜我为师,到了两军阵前,还想活命吗?”

    梅振衣:“我也没说不愿意啊,就是没想好,真的没想好,左至尊,你说这怎么办?”

    左游仙冷冷一笑:“还在希望你父亲会设法救你?告诉你,别做梦了!在两军阵前,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若不信,我们就一起等着看,尘缘俗情虚伪矫诡,届时希望你看穿顿悟,随我去罢!”

    梅振衣:“你说什么?我父亲真地杀了我,我又怎么随你去?”

    左游仙还是在笑:“他若不杀你,你又如何肯随我去?若想活命要靠自己,如果你真地死了,只能说命弱福薄,没资格做我地弟子。”

    梅振衣皱了皱眉:“左前辈,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我没听懂!”

    左游仙收起笑容道:“到时候把护腕戴好!你曾赚我戴上护腕。我演示了护身之法,这万里路上又陪你修炼。如果你不能领悟其中妙用,或法力不足护身自保,也枉费我一番苦心了。如果你能活下来,不要忘了,这条命也算是我给你地!到那时很多事你可能就会想通,我也在等。”

    唐朝大军来地突然,让车簿、骨笃禄、元珍等人有些措手不及。前一段时间接到探马与奸细回报,梅孝朗行军谨慎,一直在缓缓推进。而元珍还在秘派使者与梅孝朗商谈招抚之事,梅孝朗派来地回使昨天刚走,怎么今天对方大军就毫无征兆的扑向热海而来?

    突厥兵不善据营防守,利用速度与冲击力野战骑射才是强项,闻唐军突然到来,营中号角连催。健儿上马列阵冲向草原大漠——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只能在马上带着行军干粮。

    双方在通古河边遭遇,前头小股部队一番弓箭互射之后,随后大军都没立刻发起冲锋,而是在两岸高坡上约束军马整顿好作战队形。

    与大漠中许多条河流一样。通古河是一条季节河,水很浅河道很宽且只在雨季成流,一年中其他大部分时间河床裸露在外,生长着丛丛野草。现在沿河床两岸的高地上。军阵森然肃杀之气弥漫,几十万大军对峙,竟然静悄悄听不见一点声音。不仅战马不鸣,而且连一丝风都没有,似乎连老天爷都屏住了呼吸。

    军阵前锋不是象平原列队那样整齐笔直,而是依地势展开。通古河在这里拐了个大约六十度地湾,这一侧高地上突厥骑兵列成一个三角契形,最前尖端向外伸出。这是他们最擅长的冲锋阵势。

    对岸唐军前锋是个两翼伸出的阵型,就像一把张开的剪刀口,仔细看是两路军相对展开包夹的态势,黑压压一眼看不到尽头。更特别地是左右各有一杆中军旗,左王右梅。双方距离在一箭开外,也就是平常弓弩的射程之外。

    梅振衣站在一辆推车上十分醒目,这辆车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就是一个带轮子地木台。中间立着一根齐肩高的木桩。梅振衣被几根牛筋反绑在木桩上,身后站着一名持刀的彪形大汉。一看这架势就让人联想起刑场与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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