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材料之一。女子动情越深,青丝品秩越高,炼制出来的红绳当然就更好。”

    其实吴霜降说得还是不够详细,世间的痴男怨女,或是由爱转恨,头发都可以炼制为红绳,只不过男子发丝的品相不如女子。

    此外“情思”,是有年份的,用情越深、年份越久,品秩就越高。

    不过这里边存在一个悖论,首先,山下俗子的百年阳寿,就是罕见的高龄了,再者如何保证一份情爱眷念,不会随着岁月的推移而由浓转淡?其次,山上的练气士,往往清心寡欲,结为山上道侣的男女,用情深与浅,并不因为当了神仙就更深沉,甚至反而不一定比得上市井男女,故而如宝鳞、还有如今就在歇龙石练剑的程荃这般的,实属罕见。

    蔡先生欲言又止。

    吴霜降点头笑道:“如果能够早点获得宝鳞道友的青丝,当年那桩牵红线,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真就侥幸做成了。”

    宝鳞疑惑道:“吴宫主和蔡先生,原本是想要帮那两位大修士牵红线?”

    吴霜降面带笑意,以心声说道:“道号‘太阴’的女冠吾洲,与道号‘纯阳’的道士吕喦。”

    一个青冥天下以杀力著称于世的十四境女修,一个是自己退出十四境的外乡云游道士。

    蔡先生瞥了眼宝鳞的发髻,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

    吴霜降忍俊不禁道:“若是真要如此涉险行事,恐怕就要委屈宝鳞道友,至少十几年不用出门了。”

    宝鳞没觉得这有什么,只是好奇问道:“为何当年不与我直说?”

    吴霜降说道:“一来是涉险行事,我方才说了‘侥幸’,一着不慎就会树敌,落个弄巧成拙的惨淡下场。吾洲跟吕喦,招惹了谁,都不好受,何况还是同时两个。再者当年你我还不是盟友,我不愿意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何况你是剑修,城府又浅,加上隐蔽天机的手段一直是短板,我和岁除宫很容易因小失大。”

    宝鳞笑道:“吴宫主直接说我愚笨就是了。”

    吴霜降点点头,“剑修不用太聪明,太聪明的成为不了纯粹剑修。”

    宝鳞感叹道:“吴宫主,你真敢想!”

    那位道号纯阳的吕喦,她只是听说过一点未经证实的传闻。可是吾洲这个婆姨,脾气如何,举世皆知,你吴霜降也敢算计?真不怕岁除宫被法宝如雨落给直接砸没了?

    吴霜降微笑道:“山上修道,一向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偶有例外,只要不成为例外就行了。”

    若是果真木已成舟,后知后觉的纯阳吕喦,道心坚韧,兴许还可以慧剑斩情丝,与吾洲不当什么道侣。

    但是女冠吾洲,却未必舍得亲手断去这桩姻缘,说不定还要捏着鼻子感谢吴霜降的当月老,牵红线。

    宝鳞无奈道:“这种话,你说还行。”

    吴霜降说道:“余斗只是因为道力太高,根本不屑与谁勾心斗角。”

    宝鳞感到一丝别扭。

    吴霜降微笑道:“都说久病成医,那么长久为敌,双方便成知己。”

    一般练气士,可能事后听闻郑居中与余斗问道一事,兴许还会调侃一句,背剑穿羽衣的真无敌,好不容易出门远游一趟,就这么没有牌面嘛,当年停步于倒悬山捉放亭,不敢去往剑气长城见陈清都,如今连郑居中这么个山上晚辈,道龄相差了足足三千年,都敢挑衅一番、斗法一场了。

    但恰恰是吴霜降这种注定要与余斗不死不休的山巅大修士,同样是十四境,反而小心再小心,谋划已久。

    吴霜降笑道:“修道之余,闲来无事的时候,我曾经做了几场加减法的小游戏。”

    宝鳞说道:“洗耳恭听。”

    吴霜降没有卖关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