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嵇节疑惑道:“师父,跟你一个辈分的,不是一个男的两个女的,哪来的另外一位师伯?”

    曹慈笑道:“忘记跟你们说了,江湖和山上的师伯师叔说法,称呼男女皆可。天地君亲师,读书人习惯称呼自己的授业恩师和敬重的前辈为先生,其实一些学问很大、德行很高的女子,也会被人敬称为先生,分量就更重了。”

    他们恍然大悟,记得家乡武馆那边,馆主也收过一个女弟子,结果当天就被他媳妇挠了个满脸花,馆主从头到尾都没敢还手。

    白雨问道:“怎么都是他们的道理啊。师父你就没有自己的说法?”

    曹慈说道:“学拳对我来说,就是呼吸一般的家常事,我自然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在收你们做徒弟之前,就没想过什么拳理,如今在补。”

    停顿片刻,曹慈说道:“如果要学那种有资格落笔写在纸上的拳理,以后我可以帮你们介绍一个人,他比较擅长。”

    曾经与他的开山大弟子切磋过四场,回头请他与自己的两位亲传弟子说一番拳理,想必不是太过分的事情。

    白雨问道:“师父的这个朋友,肯定是懂的拳理很多,打架本事一般?”

    曹慈无奈道:“不能这么说。”

    嵇节说道:“就是那个武德一般的陈平安,对吧?”

    曹慈忍住笑,“这种话,我们师徒私底下说说就行了,可别当人的面说。”

    站在水边,曹慈突然问道:“其实师父也琢磨出个拳理,你们要不要听?”

    俩孩子不约而同点点头。

    曹慈指了指自己,“这副人身,天地清明,一团和气,我是主人。”

    “这种内求的武学境地,我形容为不必外求的天下第一人。”

    说到这里,曹慈笑着补了一句,“这种大道理,听过就算了。”

    白雨说道:“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过听上去老霸气了。”

    嵇节赞叹道:“难怪师父这么厉害。”

    小女孩拿手肘一撞身边的同龄人,“呆阿咸,记下了么?”

    嵇节点头道:“记下了。当皇帝老儿的圣旨听。”

    曹慈哑然失笑。

    上了船,生意冷清,乘客寥寥,船上靠窗位置,有那唱曲开嗓的清瘦少女,一旁有男人拉二胡,时不时停下来,纠正少女唱腔的缺漏,估摸着是做那种乡野草台班子生意,靠串戏挣钱的。

    曹慈要了三碗榨菜肉丝面,隔壁桌坐着个慈眉善目却有官气的老人,带着两个精悍随从,坐姿端正,腰杆挺直,眼神时常游走船舱,提防刺客。

    老人约莫是将温文尔雅的曹慈当成了读书人,主动邀请拼桌一叙,曹慈本想婉拒,可是见俩孩子实在无聊,便答应下来。老人相当健谈,刚好曹慈不善应酬,却是个不错的听客,故而还算投缘。老人说自己大半辈子宦海沉浮,每每外放为地方官,羁旅最喜江河舟行,此事实在不恶,日啖鱼虾,大饱口福。如今告老还乡,尤其是宦囊还算充裕,就更悠闲了。

    老人笑言一年才四季,炎夏有苦热,隆冬有酷寒,他这种行将就木的老人,气血少且衰,日夜遭煎煮呐。

    曹慈总是笑着点头。

    下了船,走出一段路程,曹慈才告诉两个唧唧喳喳猜测对方身份的徒弟,老者其实是一位持牒巡游的山神老爷,官身不低,才可以山管水。

    而那边同样在猜测曹慈的身份,却误会是那种修炼仙法的得道之士,身负道气,上山下水,走南闯北,能够见怪不怪。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如吊山鬼。

    见过了一位山神,更早在仙家渡船上,神仙也已经看过了,而且是一大堆,先前在那家乡破败古庙内,还瞧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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