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并起,会是一个天才涌现的“大年份”,千年不遇。

    修行路上,一步慢步步慢,你陈平安真的很难脱颖而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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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平安走在小街上,自言自语道:“十五,不好意思啊,让你丢面子了。以后我一定努力练习御剑口诀,争取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出丑。”

    陈平安确实有些愧疚。

    当别人对自己给予善意的时候,如果他无法做点什么,陈平安就会良心难安。

    那座气府内的碧绿飞剑微微一跳,似乎瞬间心情好转,原谅了陈平安先前贻笑大方的蹩脚驭剑。

    陈平安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心想比起脾气暴躁的初一,同样是本命飞剑,十五实在是温柔多了。

    结果陈平安刚刚冒出这么个念头,剑胚初一就开始离开老巢,翻江倒海,疼得陈平安佝偻起来,站在原地,一步都跨不出去。

    十五察觉到异样,嗖一下掠出气府,一路游曳,飞快穿过重重关隘,最终来到初一的“家门口”,悬在空中,轻轻打转,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登门拜访。

    陈平安实在无法正常前行,只好艰难挪步,在街巷岔口的台阶上坐着。

    大概是被飞剑十五吸引了注意力,剑胚初一放过了陈平安。

    两柄“遇人不淑”的本命飞剑,各自悬停在气府门内门外,既像是气势汹汹的对峙,又像是犹豫不决的相逢。

    陈平安趁着这个间隙,赶紧大口喘息,略作休整,就小跑向骑龙巷,喊上青衣小童和粉裙女童,重返落魄山。

    初一不见十五。

    不欢而散。

    临近真珠山,期间初一又折腾敲打了陈平安一次,让陈平安差点满地打滚,只得咬紧牙关蹲在地上,汗流浃背,几乎就要两眼一黑晕厥过去。陈平安只能拼命运转十八停的呼吸之法,由于如今打破了六七之间的大瓶颈,让陈平安在跟剑胚的拔河过程当中,可以依稀保持住那一点灵犀清明,但是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清清楚楚感知到所有神魂震荡带来的巨大痛苦,这份折磨,丝毫不亚于剥皮之苦,凌迟之痛。

    十五对此蠢蠢欲动,不过仍是没有离开栖息之地,像是在下定决心之前,暂时还是打算隔岸观火。

    等到初一心满意足地恢复平静,陈平安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差不多,步履蹒跚地继续赶路,走桩走得踉踉跄跄,摇摇晃晃,但是就连陈平安都没有意识到,无形之中在他身上流淌的那份拳意,愈发夯实浑厚。

    大山之中,有一位衣衫褴褛的光脚老人,视线浑浊不堪,如同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跑,跌跌撞撞,不断重复着“瀺巉的先生呢,我家瀺巉的先生呢……”

    刹那之间,疯癫老人蓦然眼神明亮几分,环顾四周后,并没有拔地而起,更没有御风飞掠,而是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仔细查探了山脉走势,然后一步跨出,就直接走到了一行三人之前,老人望向那个大汗淋漓的走桩少年,问道:“你是不是叫陈平安?”

    陈平安身体紧绷,点头道:“是的,老先生找我有事吗?”

    青衣小童眼神呆滞,心死如灰。

    怎么,离开了小镇,本以为是天高任鸟飞了,然后走在大山里头的荒僻小路上,都开始有一拳打死自己的神仙妖怪了?

    老人神色显得火急火燎,匆忙问道:“我是崔瀺巉……我是崔瀺的爷爷,你如今可是他的先生?”

    陈平安愣了一下,愈发小心谨慎,“算是的。”

    老人语速极快,“他如今过得怎么样?是否会被人欺负?”

    陈平安想了想,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少年国师崔瀺,或者说去往山崖书院的崔东山,那趟远游,日子过得真不怎么样。陈平安不愿欺骗这个自称崔瀺爷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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