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年轻剑修的眼睛里边,恢复了些往日神采。

    裴钱说道:“还只是个金丹,好意思当刘先生的开门大弟子,还一辈儿?谁跟你一辈儿?”

    其实白首能够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成为金丹剑修,哪怕在剑修最寻常的北俱芦洲,都算当之无愧的天才了。

    白首侧身而走,嬉皮笑脸道:“呦,裴宗师口气不小啊。”

    裴钱只是目视前方,轻声道:“我有几斤重的拳法,就说几斤重的言语。你不爱听就别听。”

    刘先生是师父最要好的朋友之一,白首又是刘先生的开山大弟子,所以裴钱希望白首在剑道一途,可以登高,越高越好,有朝一日,还可以站在师父和刘先生身边。

    不然如果是个外人,裴钱绝对不会多说半句。

    白首怔怔看着眼前这个有点陌生的裴钱,他转过身,点点头,“是得这样。”

    裴钱突然说道:“先前你摔了八个耳光,就当你还欠我七拳。”

    白首哀嚎道:“裴钱!你啥时候能改一改喜欢记账的臭毛病啊?”

    裴钱冷笑道:“好的。八拳了。”

    白首绝望了。

    裴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白首,你不能让刘先生失望,因为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像你我这样,可以运气这么好,遇到这么好的师父。”

    白首笑道:“晓得了,晓得了,好嘛,我身边喜欢讲道理的人,又多了一个。”

    裴钱点点头,“九拳。”

    白首打算回了翩然峰,就在桌上刻下八个字的座右铭,祸从口出,谨言慎行。

    到了翩然峰茅屋那边,白首有些看不下去了,姓刘的跟陈兄弟,咋回事,喝得很腼腆啊。

    陈平安你行不行啊,以前徐杏酒和柳质清来这边做客,姓刘的都不会喝得这么娘们唧唧。

    白首痛心疾首道:“师父,你好歹是翩然峰的上任主人,待客不周了啊,陪陈……山主多喝点,我这儿酒水管够的,白瞎了那么好的酒量。”

    陈平安摆摆手,“不多喝,等会儿,我们要去你们祖师堂敬香。”

    太徽剑宗,上任宗主韩槐子,上任掌律黄童。

    还有历史上所有御剑远游、没有返乡的宗门剑修。

    其中三十六位,先前都死在了剑气长城和宝瓶洲两处他乡战场。

    还有更多的剑修,哪怕活着返回宗门,都已做不得练气士,更别谈剑修了。

    而且太徽剑宗剑修的仗剑远游,从无半点含糊,皆是宗门之内,境界最高,杀力最大的那拨!

    所以太徽剑宗,元气大伤。

    北俱芦洲的第一剑宗,如今竟然就只有一位玉璞境剑修。

    刘景龙,白首。

    陈平安,宁姚。

    今天只有四位剑修,走入太徽剑宗的那座祖师堂。

    不同于其他宗门、仙家山头,这座大堂之内,不仅悬挂历代祖师的挂像,所有死在战场上的剑修,都有挂像。

    刘景龙与陈平安和宁姚分别递过三炷香,笑道:“相信我师父和黄师叔,还有所有悬挂像的剑修,都会很高兴见到两位。”

    一位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一位剑气长城的飞升境剑修。

    陈平安双手捧香,沉声道:“落魄山,陈平安。在此礼敬诸位先贤。”

    宁姚站在一旁,神色肃穆道:“剑气长城,宁姚。礼敬诸位。”

    没有什么繁缛礼节,两个外乡人入了这座祖师堂,只是敬三炷香,一句言语而已。

    陈平安走向祖师堂大门,跨过门槛,回望一眼,收回视线后,直到外边的广场栏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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