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远,是别洲的古战场遗址?”

    他与师姐,如今还没离开过宝瓶洲呢。

    小镇年轻一辈,好像一个比一个喜欢出远门。

    苏店知道这个师弟误会了,解释道:“这次我打算独自历练,就不带你了。”

    石灵山大失所望,但是也没纠缠,因为晓得师姐的脾气,犟得很,她认定的事,不会改了。

    苏店难得有个笑脸,“下次见面,请你喝酒。”

    石灵山只顾着开心,傻乎乎笑着。

    请别人喝喜酒,就更好了。

    年轻男人却没有发现,低着头的师姐,那张被炭火映照的娇艳脸庞,眉眼间有些伤感。

    一个乐观,一个悲观。

    前者眼中,所有的远游,是为了重逢之日。

    后者看来,所有的相逢,都是离别的铺垫。

    这趟外出历练,等到苏店在浩然天下这边跻身了远游境,她就会去找一个师兄,名叫谢新恩。

    对方远在青冥天下。

    按照师父的说法,这个谢师兄,如今混得不错,不过更换了名字,不再叫谢新恩了。

    只是听师父的口气,苏店猜得出来,谢师兄在那座天下,已经攒下了一份不小的家业。

    师父每次聊起他们这些徒弟,一般都什么好脸色的,哪怕是提及已经是止境武夫的师兄李二,也没个笑脸。

    师父留给那位素未蒙面的谢师兄几句口信,让苏店帮忙捎话。

    大致意思,就是让谢新恩见着师妹苏店之后,类似代师授业,为她传授拳法和剑术,然后等苏店跻身了山巅境,再帮着师妹在那边开山立派,就此扎根,自立门户,开枝散叶,在那之后,双方就各走各路,对外不要透露出双方的同门关系。

    至于苏店如何去往青冥天下,又该去何处寻找谢师兄,师父早就安排好了。

    石灵山好奇问道:“师姐,那个李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据说那位年轻隐官,曾经送给李槐一个绰号,窝里横。

    那么在这座小镇,能够窝里横的人,李槐真就独一份了。

    苏店摇头道:“按照山上的说法,李槐本身没什么来头,就只是个最平常不过的肉眼凡胎。”

    不过他们师父,对李槐真是当亲孙子看待的。

    只是这种事情羡慕不来。

    石灵山在屋子这边坐了约莫半个时辰,告辞离去,苏店送到了药铺门口,等到师弟的身影消逝在街巷拐角处,她这才关了门,重新回到后院,怔怔看着檐下那条长凳。

    听师兄郑大风说过,这条长板凳,在这儿搁放了很多很多的年头,没有人岁数大过它。

    最后一次见到师父,老人依旧坐在正屋门外的台阶上,手持旱烟杆,吞云吐雾。

    师父说了一句让苏店听不明白的言语。

    老人用旱烟杆轻磕台阶,再提起旱烟杆,指了指那条长凳,说那条木凳,就是我们。

    见苏店欲言又止,老人说将来如果有机会,在青冥天下那边相逢,你可以问一问那个人,他肯定知道答案。

    一条木凳,与“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苏店百思不得其解。

    一位女子,年轻容貌,鬓发青绝,身姿曼妙,如鱼游曳在龙须河中。

    她正在以本地河神的身份,巡视自家辖境,身边带了几个孩童模样的河神水府小跟班,那拨面容稚嫩的孩子当中,有男有女,他们其实除了脸色惨白无色,瞧着比较渗人,此外装束衣饰、神色,以及稚声稚气的说话语气,都与岸上的市井儿童也没啥两样。

    跟着河神娘娘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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