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冷哼一声瞥眼陈松:“王爷几时学的这话?不孝?我就是个不孝的,他不喜欢,尽管去找孝顺的!”

    “七少爷……”

    我别过头,一副置之千里外的姿态,其实心里已敲起鼓来。

    总不知为什么,我信千云戈待我绝无二心,也信娘已不再多情,但,一想到他们曾经温情爱意,心里就万分不自在。

    落居郡州的几年,我也去见过娘几回,每次都是匆匆来去,见了未免也是尴尬,说不上几句,便草草散了——散了,还总要别扭几天;千云戈体谅我的心病,所以从不难我,反时常柔温开解。

    这回倒叫我务必过去,固然知道他也不会落什么圈套给我,可事情跟娘扯上关系,就是显得诡异和使坏。

    “七少爷……”陈松却不肯罢休,仍是要说:“恕我直言,看刚才光景,那孩子是七少爷的……”

    “陈松!”我喝了声、猛然回头,不由得冷笑:“告诉你也无妨——那是我的孩子,与杜家儿媳文惜卿生的,此前一直养在杜家,而今才接来;这事,本来我也没想瞒着王爷,墨儿既是我儿子,我自然抚养他,王爷也干涉不了!”

    陈松也笑了,看着我道:“七少爷倒不必和陈松说的这么清楚——陈松只想说,父母待子女的心哪有不同,七少爷自己不也是……为什么不体谅一下自己的娘亲?”

    我登时无语,滞了半天,也不知如何答对,倒是心有所触——以前这话不是没听人说过,总不过“可怜天下父母心”云云,现在真落在自己身上,才有些入怀,道理一样,只是那滋味,又怎能只字道得清。

    于是一下午心事重重,办事也就无精打采。

    才跟陈松出了宝玉斋,相中一块香梁玉包给墨儿,哪知便有瑞戈轩的伙计容哥儿急火火来找我,不等到了面前,已呼喝起来:“七少爷、七少爷!”

    我踹他一脚,道:“大庭广众的,乱叫什么!”

    “你……你快回家吧,哑仆满身是血,刚来铺子里找你不在,似是……似是……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惊诧,着急想着,却实在猜不出所以然。

    倒是陈松还算镇定,道:“怕不是小少爷出了什么事吧?”

    我听了心猛地一沉,又恨陈松胡猜疑,瞪他一眼,也顾不得许多,便大步往回赶。

    果然让陈松说着,墨儿翻墙又要跑,被倾雨一喝便掉下来,正磕到头,流了一地血,呼吸也没了。

    倾雨本是医家出身,也很通医道,可一来身边没带多少药用,二来心里慌乱,所以倒有些应对不来,只得让哑仆赶来找我。

    我已没心思听她哭哭啼啼自责不断,嗔道:“哭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找大夫来!”

    哑仆此刻倒机灵,听我说完,便跑了出去。

    我把墨儿抱在怀里,发现他瘦的过分,头上的血渍又衬得小脸儿分外惨白,心里不禁难受起来。于是一边安抚、一边用净巾子给他擦拭,越看越辨出些自己的模样,又不禁记起自己早年寻死觅活、受尽挫折,更是悲切。

    泪珠在眼眶转转,却赌誓一般,生咽回去——墨儿啊墨儿,你若有个好歹,爹爹这辈子也赔给你,不叫你再一个人受尽伶仃;你若好起来,爹爹必疼爱你,让你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你要的,爹爹拼了命也找来给你,只盼,你再别吓爹爹;爹爹此生也极是艰难,好容易跟自己喜欢的人过上几年快活日子,你忍心让爹爹再落进伤痛中?好墨儿,爹爹的好墨儿……

    守了近两天,墨儿也不见醒,那伤处包了,也看出些好的迹象,只是呼吸时弱时足,反反复复。

    我看着心里发怵,却不敢多说,只怕倾雨太过自责,把自己逼出病来。

    大夫也是请了不少,都只说淤血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