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山时,正逢薛离下山了,他养伤时是别人照看他,他也没见过薛离。只听别人说过,他来灵山之时,若是薛离为他治伤,他早该伤好了。

    那夜过后,他也没见过薛离,只是过了几日,他身上的伤结了痂,薛离才来。薛离说他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得再调养调养。

    秦二听先前为他治伤的人也说过,他的身子差不多痊愈了,只需再浸泡药浴,身子便能恢复到从前。

    秦二觉着光恢复到从前可不行,他得强健身子,练练功夫,将这身上的污秽下作气息去个干净。

    “薛大侠……这还要泡多少长时辰?”秦二已在木桶里呆了快一个时辰,只怕身上的皮也快破了。

    刚入桶浸泡之时,水中的药味苦涩难闻,熏得他差点就想爬出来。现下他已闻不出多大药味了,拉着眼皮就想睡了。

    薛离手中提着个篮子,就不知篮子里头有些什么,听他问话,薛离上前而来,笑道:“叫我薛离便可,莫称什么大侠。”

    薛离话落,便将篮子里干燥猩红的枯花洒了刚倒过热水的桶中,那猩红的枯花先前还不觉着有什么味,只是看着颜色骇人,红得发黑。这时入了热水里,慢慢溢出了些味儿,那味儿硬生生得将桶中的那些苦涩的药味盖了过去。

    一时间房中尽是那熟悉诱人的香,清冽又冰冷,入了心脾直教人身心舒畅。

    “这花是何药?怎与………”最后几字秦二没敢出说来,硬生生憋了下去,只是不知为何这异香与那人身上的一样。

    “此花生长在后山,秋末开,冬日败,到这时只剩干枯的残叶了。”薛离将篮中枯花尽洒了热水中,放下篮子,再道:“此花既是疗伤圣药,也是致命毒物。若与药相辅必是良药,若沾了毒,只闻残香,人必毒发。”

    “那你大师兄………时常带着此花在身?”秦二寻思着,那人与他在床榻里,也没褪尽衣物,他也没瞧见。从前…………从前就算褪尽衣物,他也没瞧什么猩红的花。

    “师兄自幼与它相伴,用它养身,已是多年了,自然染了这香。”

    “怪不得………人人都不知这香………那他幼时身子便不好?”秦二喃喃自语着,又想起巫重华深藏的高深武学,他幼时身子不好,竟能将武学练得如此高深,定是吃了不少苦,这些苦许是常人受不得的。

    “我进师门之时,已有师兄了。师兄自幼长在师傅身边,并无血亲。你若想知,可去问问师兄。”薛离说着,只将空落落的篮子拿在手中,而后再道:“此花还可单做药物服下,只是煎成汤药便无香味了,洛师兄曾服过一回,说是味涩难咽。”

    “此花单做药物服下,是否身子好得快些?”

    薛离听言,淡淡笑着,“自然。你莫急,一会儿便有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