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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的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只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怂。如果再加一个字的话,贱。没什么追求,喜欢漂亮女孩子但是没胆子追,羡慕人家过得光鲜亮丽但懒得努力,有难过的事就想办法忘掉,自己说人生理想就是混吃等死。”

    “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诺诺停顿了一下,眼神也有微微的变化,然后继续俯下身,给路明非的另一边胳膊扎上止血带。

    “因为太孤单了吧?又怕受伤害。本来他的生活圈子就很小,那些他在乎的人还一个一个地离开了他。”诺诺轻描淡写地说着,“每个人都是过一生,可人和人的一生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的人生跟辛巴达纵横七海似的,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人,认识很多朋友,老了跟人吹牛都有很多故事可讲。对这样的人来说,每件往事都很珍贵,但也都没那么珍贵,就像有很多钱的人,失去其中的几块钱固然很可惜,不过还是有钱人。可这家伙是个穷鬼,穷到没有几个他真正在乎的人,也没有几件他真正在乎的事,如果这些人这些事都还OK,他就可以继续怂继续贱,可当这些人这些事不对了,他就慌了,慌着慌着就急了,急着急着就发起疯来,疯着疯着就变成这样了。”

    诺诺看了看楚子航,“你也是他在乎的人。”

    楚子航不说话,瞪大眼睛看着诺诺,还冲她使劲地眨眼。

    “别慌,也别乱动,抱紧他别撒手。”诺诺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警告,语气还是轻描淡写的,“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想必是很可怕,不过我们首先得把这家伙胳膊里的刀拔出来。至于站在我背后的那家伙,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刚才我那些话既是说给你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

    楚子航和诺诺面对面,他看到的东西诺诺看不到。但他不敢说,只敢用眼神提醒诺诺,因为眼前的这一幕真的是太诡异了。

    诺诺背后站着一个人,站在灯光的范围之外。楚子航看不清她的模样,但从身形来看,是个女孩。

    她很安静,身材纤细修长,甚至可以说是窈窕。她应该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了,没有任何动作,也不发出任何声音。但从楚子航偶然注意到她开始,就被她身上那股山一样的气势压住了。

    所谓山一样的气势,就是它那么静静地待着,但你无法忽略它,也不觉得自己能撼动它。

    就在诺诺絮絮叨叨地说话时,那个山一样的影子动了,只是轻轻挥手。但随着她扬起手,诺诺身边那个打开的医疗箱里,一支银色的手术刀轻盈地腾空而起,像是有知觉的灵兽那样旋转之后调头,缓缓地逼近诺诺的后颈。

    那是条银色的响尾蛇,已经锁定了诺诺后颈的大动脉。

    “这家伙呢,就像那种硬硬的也不好吃的小核桃,你把它随便丢哪里都行,不过你非要咬碎他,它就会硬得能崩掉你的牙。”诺诺继续她的操作,还在自言自语。

    楚子航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诺诺并非自言自语,也不是说给他听的,从某一刻开始,诺诺的话就都是说给背后那个人听的了。

    “抱紧了。”诺诺把镇痛剂中的药水推进路明非的身体,给他咬上厚厚的纱布,抬眼看看楚子航,“要来真格的了。”

    楚子航用力点头,全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这家伙一脸孩子气,却是这样一付能跟狮子搏斗的体格,也是一个金刚正太。

    真正动手就是干净利落的一拔,短弧刀带着血离开路明非的身体,溅出来的血浆染红了诺诺的左肩。剧痛把昏迷中的路明非唤醒,他瞪大惊恐的眼睛看着诺诺,面部扭曲。

    “抱紧他!”诺诺低吼。

    路明非本能地挣扎,楚子航用尽全力抱住路明非,把那股狂龙般的力量控制在自己的双臂之间。诺诺使劲按住伤口,但血还是从指缝中涌了出来,像是红色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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