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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倪家已经搬走,民族园路他们住的小区已拆得面目全非,她也搬了,带着不多的家当,在新博物馆附近租了房子,每天按点上班,全部精力投入在工作上,白天还好,到了晚上经常彻夜难眠,或者从梦中惊醒。

    倪翼妈经常来看她,他们家的小宝贝上了幼儿园,大部分时间都是倪翼妈负责接送,上下学时不时要绕个弯到她那里看一看,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安稳。

    饱受折磨的仅是她的一颗心,每想起季邺南的种种,总是痛得生不如死,刚开始她也以为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可现在越来越感觉,有些病是治不好的。

    而季邺南和她相比,好不了多少,面上仍是雷厉风行的领导,到了夜深人静就变成孤寂的幽魂,像大海中沉沦的浮萍,身体只是一摆件,坐在温暖舒适的屋里,心却在荒郊野外飘零。

    这么多年秦孝造孽太多,真追究起来,他犯的各种事儿数不胜数,老钟平均两三天都要向他汇报事情的进展。

    这段时间几乎每天空气中都浮动丝丝热气,微风拂过,一阵凉爽,夏天又将来临。老钟捧着蓝色文件夹站在办公桌旁,认真而又小声地宣读关于秦孝的检举材料,读到最后,说:“该有的都有了,这些证据,随便两三条足够他吃一辈子牢饭,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把这东西交上去?”

    他坐在大班椅上,桌前摆了几份文件,手边是杯绿茶,窗沿的藤蔓绿汪汪,新生的嫩芽似要滴出水来,他喝了一口茶,问:“西二环那博物馆怎么样了?”

    老钟凝思几秒,道:“你说的是原计划盖在三环东南面那博物馆?”

    他点点头。老钟看着他,面露难色,说:“那地儿半月前已初步投入使用,还有基本设施尚未完善,目前看着挺好,但那些材料和交上去的协议书有出入,说的是进口材料,结果全是二手市场淘的,成本和市价差了好几倍,那质量就不用说了。那地儿本是秦孝那老东西借权位要来的,找的承办人又是和他熟识的几个奸商,偷工减料不说,给工人发得也少,其余的全分了赃,那可全是国库的钱,咱这材料要是交上去,那博物馆怕是保不住了。”

    季邺南听了并无太大反应,只说:“该交就交,趁还没完全投入使用,能撤了最好,一豆腐渣工程,要不了年问题全暴露,对谁都不好,要赶巧碰上运营日,顶上掉下一东西砸了人怎么办。”

    老钟附和:“这倒是,前年那老东西在近郊建的立交桥,不到半年桥体松垮,花了好大一笔才补起来,就那他也能躲过一劫,这天下真是昧了良心。”

    季邺南说:“举报的人从未少过,上头受不受理又是一回事儿,今时不同往日,这届新上任的领导班子专治贪官污吏,亏心事做多了总有跌倒的一天,他躲得过初一,可躲不过十五。”

    “这回给他来个新账旧账一起算!”老钟热烈响应,正要出去,忽又记起一事儿,说,“你这会儿忙不忙,有个人想见你,在会客室等半天了。”

    “我忙不忙你看不出来?”他这么一说,老钟随即明白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片刻,只听他又说,“让她进来,有些事总该说清楚。”

    老钟恭敬地唉了一声,连忙跑去会客室带人过来。顾佳靓穿着殷红绵绸,衬得肌肤白如雪,看见他时双眼神采奕奕,自顾自地关了门,往办公桌前走了去:“忙什么呢,约好几次都不出来?”

    他正批示公文,闻言抬了头,噙着笑意道:“目标达成,你满意了?”

    顾佳靓闻言一愣:“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他极轻蔑地一笑而过,没再多说,顾佳靓顿了顿,只好接着道:“我只是想查出真相,可没想过挑拨你们俩的关系。”

    他看着文件,头也不抬:“真不真相都是我家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气不打一处来,捏了拳头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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