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唇摇了摇头,似是极委屈,估摸十有八九又是因为我和人起了争执,我看了眼夏至,她立刻上前替冬阳拭泪,我撑着头看她,笑道:“说吧,是被刘氏院子人欺负了,还是和王妃院子人拌嘴了。”

    冬阳撇嘴,喃喃道:“是王妃院子里的,说昨日郡王和王妃把酒言欢,醉极舞剑。”

    我嗯了声,王寰父兄皆为武将,必是擅用兵器的,倒也和李隆基相衬:“王妃和郡王琴瑟相谐,这是好事,你哭什么?”

    冬阳闷了片刻,低声道:“夫人这是明知故问。”我偏头看她,笑了会儿,说:“她们琴瑟相谐,总好过让我专宠,却日日要跪地请罪的好,对吗?”她怔了下,糊涂看我,道:“夫人难道不介意?”我默了会儿,才笑道:“自然介意。”

    心中人有妻妾成群,哪个人能笑对着,心中没有半点介怀?只可惜,我介意的并非是那个与王寰舞剑,与新妾同寝的临淄郡王。

    夏至在我身侧摇着扇,始终静静地,冬阳却极不理解,瞅着我道:“奴婢与夏至是郡王初次出阁时,亲自在坊间买回的,多年一直随在郡王身侧,说是奴婢,却从没人敢看低。当初跟了夫人,奴婢就明白郡王必是将夫人看得极重,才放奴婢二人过来,可夫人过门才两年,郡王就不再来屋中了,夫人不急吗?我可是整日都睡不好。”

    我看着她,道:“郡王是将我看得极重,那是因为我与他自幼长大,历经许多事才平安到今日。你们盯着的是府中一时荣辱,可若是郡王有险,王府便会一朝倾覆,又何谈其它?”

    她紧抿唇,不敢再说话,我直起身,接着道:“你们是自幼跟着郡王的,什么变故没见过?难道别院下人几句冷嘲热讽就受不了?”

    冬阳跪下,道:“奴婢知错了。”夏至见状也悄然跪下。

    我摇头笑道:“真像个‘爆竿’,一点就着,起来吧,随我出府去买些物事。”她刚站起身,就听见门口有人咳嗽了声,李隆基靠在门边,环抱着双臂,道:“都下去,今日本王要恩宠二夫人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想起刚才的话,顿觉尴尬。

    冬阳和夏至已退了下去,他走到我身前,却不停步,只微微笑着,看着我一步步退后躲他,直到逼到桌角了,他才算停了下来,低声道:“永安,你当真介意吗?”

    他如今已高我许多,微低着头看我,竟有了些压迫感,我镇定了下,笑看他,道:“介意,自然介意,我是在介意刘氏入府这么久,竟还没怀上你的骨肉。”

    他敛眸看我,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近似耳语:“你若介意此事,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府中女眷有与我同寝者,次日都会被赐药。”

    我惊看他,道:“为什么?”他默看了我会儿,才长叹口气,道:“若是寻常女人,不知多欢喜,你却只有惊恐之态。和你说笑的,”他手撑在桌边,接着道,“刘氏已有了身孕。”

    我哑然看他,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恭喜郡王了。”刚才不过随口应对,却真是被我说中了,我低头想了会儿,接着道:“过三日就是你的生辰日,此番府中又有喜事,看来要好好备一份礼才好。”他始终锢在我身前,不说不笑的,我心中有些没底,只能又玩笑道,“这次真是破财了,怕是要用上些嫁妆才够。”

    他松开手,笑了声,神情渐散漫,随口道:“连嫁妆都要用上,让我如何与恒安王交待?过会儿我让李清给你拿些绢帛。”我松下口气,也不再和他争这些细枝末节的事,避开他身前,行礼道:“谢郡王。”

    他呆了会儿就离开了,冬阳进来时有些诧异,我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刚才教训虽在,可见李隆基匆匆来,又匆匆走,终是替我意难平罢了。我吩咐夏至替我换了寻常衣衫,让她去和李清通禀一声,要了辆马车,便自府门而出,向西市而去。

    此时正值午市开市,街上商贾店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