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倒下去。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就是真正的容皇后,绝不可能是人假扮的,没有人能够伪装出这般天下独一无二的气质。

    而且,如果说容皇后是侥幸才从越风谷里面活下来的,很难想象在那种境况下能够安然无恙。而看容皇后现在这般悠闲从容的样子,显然是根本没有受什么伤。

    容皇后根本不是因为命大才幸免于难,而就是诈死!

    今天一整天时间里,沈忱恭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和那些前朝臣子们的商谈上,丞相府里的下人们也只顾守着这里,自然没有去注意皇宫那边的情况,甚至不知道容皇后是什么时候回到崇安来的。直到容皇后的仪仗都出现在距离丞相府不远的街道上了,众人看到的时候才炸开了锅,慌成一团。

    沈忱恭背后的冷汗一瞬间就湿透了衣服,脸色一片煞白,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自己,这才不至于软到地上去。

    “皇后娘娘凤驾亲临丞相府,臣惶恐不胜”

    沈忱恭怎么也装不出从容镇定的模样,声音虚软,微微发颤,脸上的表情更是隐约有些扭曲。只是终究为官几十载,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磨炼,在这种境况下还是不至于语无伦次,失去基本的仪态。

    “沈丞相不必多礼。”绮里晔一笑,“本宫来丞相府,不过是想向沈丞相打听点事情而已。”

    沈忱恭心底一阵恐惧发虚,背后冷汗越发源源不绝地涌出:“皇后娘娘请说”

    绮里晔慢悠悠地道:“本宫刚刚得知,吏部刘大人,工部连大人,御史台莫大人,国子监包大人,太府寺朱大人,今天晚上都向本宫提出了辞呈,告老还乡。这五位大人在一天里同时辞官,颇为少见,其中必有古怪之处。听闻沈丞相一向跟这五位大人关系甚好,所以本宫来问问沈丞相,看能否得知一二端倪。”

    沈忱恭顿时全身一片冰凉。

    容皇后一口气说出来的这五个官员,都是光复派里面的前朝臣子,白天刚刚在沈府厅中议过事。前脚才刚刚离开,后脚竟然就被容皇后解决了?

    容皇后既然知道这五个人,光复派中其他的王侯官员必然也已经暴露了,甚至他们白天的这一场商议,从头到尾都在容皇后的监视和掌控之中!

    沈则煜说得一点没错,他把这些人请来聚在一起议事,根本就是给了容皇后将所有人一网打尽的最好机会!

    沈忱恭平日里虽然在绮里晔面前不得不隐忍,但也没有惧怕过绮里晔,然而这时候在绮里晔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下,却根本答不出话来,满心里只有一个冰凉的念头。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人到这种时候,彻底豁了出去,反倒是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害怕了。沈忱恭在一片黑暗绝望中,反而出奇清醒地镇定下来,终于不再虚与委蛇,跪在地上抬起头来,平静地直视绮里晔。

    “微臣做了什么,既然皇后娘娘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也不必在这里跟微臣打哑谜了。此事谋划全由微臣而起,其他各位大人不过是被微臣怂恿蛊惑而来,倘若他们已经辞官回家的话,还请皇后娘娘饶他们一条性命。微臣阖府上下的家人也与此事没有一点关系,求皇后娘娘不要株连到他们身上,所有的罪责,由微臣一人来承担。”

    绮里晔勾了一勾嘴角。

    “所有罪责由沈丞相一人来承担,这话说一说自然轻巧容易。依着本宫的习惯,白天来到丞相府的所有人,以及丞相府满门上下,本来应该是鸡犬不留。这加起来几百条的人命,要全部压到沈丞相身上一人担着,沈丞相可有想过自己会是个什么死法?”

    沈忱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煞白,却还是惨然一笑:“那也好,将来微臣要是面目全非地到了地下,便不用担心没有颜面见到东越先帝了。”

    绮里晔微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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