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带皇后娘娘先走!”玄翼在不远处喊道,“外面还有西陵侍卫和禁军!”

    跟着即墨缺和水濯缨走进杏花林里面来的,只是一部分侍卫,没进杏花林的数千禁军都还在外面。现在这里的动静这么大,自然早就惊动了这些禁军,正在朝这边赶过来,已经有动作最快的弓箭手正在弯弓搭箭了。

    他们在土层中埋藏的“醉英雄”毒香,是问毒司不久前刚刚研制出来的一种迷药,对女子和已经服过解药的人不起作用。这种毒香起效极快,但挥发得同样也很快,释放到空气中不一会儿就会扩散消失,等那些禁军冲到这里来,毒香早就毫无作用。

    埋伏在杏花林中的人数并不多,远远比不上西陵侍卫和禁军浩浩荡荡出行的阵势,“蛇信”等人最多只能帮绮里晔拖到逃跑的时间,能脱身就算不错了。

    绮里晔带着水濯缨往杏花林更深处飞掠过去,几个起落之间,树林里就出现了一条溪流,溪流边密密麻麻长着大片一人多高的枯萎芦苇,在芦苇丛里面露出一匹跟芦苇颜色差不多的透骨龙黄色骏马。

    绮里晔直接落到了马背上,让水濯缨横着坐在他身前。这时候后面的杏花林中,已经冲出了不少追上来的西陵禁军士兵,纵马疾驰而来,飞过来的箭矢嗖嗖地落在他们的周围。

    绮里晔一剑斩断拴着黄骠马的绳索,在黄骠马马臀上抽了一记,黄骠马长嘶一声,泼喇喇撒开四蹄,水花四溅地直接踩过溪流,往杏花林外面狂奔而去。

    西陵禁军士兵们追得很紧,不断有箭矢破空呼啸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绮里晔一边策马疾驰,一边还要时不时地回身斩落一两支朝他们射来的箭矢。

    黄骠马毕竟比那些西陵禁军的普通马匹神骏得多,绮里晔的骑术又好,尽管是两人共骑,片刻之后还是渐渐地甩开了后面的追兵,距离越拉越大。

    出了这片长满桃树杏树的山岭之后,进入一片更加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这里地势崎岖复杂,黄骠马连拐了好几个急弯之后,那些西陵禁军士兵已经被甩得彻底看不到了。

    绮里晔这才让黄骠马放慢了速度。这种地势险峻的地方不适合纵马疾驰,而且现在就算被追上了也没关系。

    那些禁军士兵就算来几十上百个,他的身手也足以解决,只是因为之前在空旷的地方,无法带着水濯缨打斗,这才没有跟对方交手。现在这林子这么幽深,他大可以把水濯缨暂时藏在别的地方,先把追兵收拾干净再说。

    绮里晔中的毒已经差不多清干净了,但肩头的箭伤是开了一个血洞,没有那么容易愈合。在这一番疾驰和挡箭之下,用力过度,伤口大约又崩裂了开来,肩头上的玄色衣袍变成一片更深的颜色,显然是有鲜血从里面渗透了出来。

    但他现在没有工夫去理会,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低头问怀里的水濯缨。

    “有没有受伤?”

    水濯缨在杏花林中没有事情,刚才又一直坐在他的身前,从后面来的箭矢肯定伤不到她,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这么问了一句。

    因为他们今天的埋伏和援救,风险实在是太大了,现在有惊无险地逃出来,他还是感觉一颗心脏在狂跳不止。

    前几天夜里他在盛京城青楼的房间中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晏染就给他看了一截小小的透明薄膜管子,正是从那支射中他肩头的毒箭上取下来的,套在靠近箭头的地方。

    那东西像是动物肠子上撕下来的肠衣,轻薄透明,跟箭杆差不多宽,套在箭杆上面几乎看不出来。是因为晏染要确认箭头上淬的是什么毒,把箭矢拿起来细看,才发现上面有套着这玩意儿。

    肠衣上用细针刺出了一行行极小的字,不对着光看也完全看不出来。因为能刺字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上面简单寥寥数语,说到的正是二月二,盛京城郊外这片杏花林,里面一棵颜色最深的杏花树,树梢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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