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一根花枝。

    水濯缨早就恢复了清醒,但即墨缺天天跟她形影不离,她根本没有其他方法传递信息出来。那天晚上她射他的那一箭,一半是为了消除即墨缺的疑心,让即墨缺以为她仍然在幻术控制中,还有一半就是为了将这支带有信息的箭传到他的手中。

    水濯缨猜到即墨缺可能会让她来亲自对他动手,但她现在怀胎将满十月,即墨缺肯定不会让她去舞刀弄剑,最有可能用的就是这种不需多少力气也能发射的弩箭机关,所以她才做了这个刺字的肠衣套子,可以套在很多箭矢暗器上面。

    弩箭的力道实在太大,所以她瞄准的时候,先射穿了一个西陵大内侍卫的身体,这样才能保证箭矢留在他的身上。即墨缺习惯在箭上淬毒,晏染要给他解毒就必须查看箭头,肯定会发现上面套的那一截肠衣。

    然后他便命人在杏花林里布下了埋伏。地底下藏着数十个高手,土层中埋了“醉英雄”毒香,那棵关键的杏花树上也安装了大量的机关。

    即墨缺去摘下最高处那一根花枝的时候,牵动连在上面的引线,地下的众人才破土而出。否则他们在地下什么也看不见,杏花林里面又有不少游玩者,很难判断出在地上走动的人到底是谁。但其他人去折那棵杏花树上的那一根花枝,这可能性就实在太小了。

    这其实仍然是很冒险的布局,需要双方的高度配合,一旦出一点差错就全盘皆输。但这么费尽周折的埋伏总算没有白费,这从未有过如此漫长的两个多月之后,他终于还是把水濯缨从即墨缺的手里抢了回来。

    水濯缨在绮里晔的怀里摇了摇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紧紧蹙着眉头,像是在凝神寻找一种什么感觉。

    绮里晔干脆让黄骠马停了下来,把水濯缨从马背上抱下来:“怎么了?”

    水濯缨还是没有说话,突然整个人一颤,全身缩了起来,猛然睁开眼睛,神色痛苦地咬紧了牙关。

    “果然是阵痛开始了”

    刚刚她在马背上疾驰的时候,就感觉腹部一阵隐隐作痛,但是马背的颠簸下感觉不分明,并且很快就平息下去了。那时候他们急着逃命,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她也没顾得上肚子如何。

    现在又开始第二轮疼痛,而且可以感觉到小腹和大腿根处正在随着疼痛而痉挛,并且有发涨的下坠感觉,很显然这就是宫缩带来的分娩阵痛。

    她恐怕是要生了!

    ------题外话------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凉凉学接生了?

    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