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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芳做人流手术还不到一周就去参加儿子的家长会了。

    她穿着厚厚的黄色羽绒服,脚穿一双黑色平底的雪地靴,头上戴着白色的毛线帽子,耳朵里还塞了两个小棉球,还戴着口罩。这是冬天,她穿这一身衣服并没引起人们的好奇,可她自己觉得和别人不一样,有点不正常。因此,一进教学楼她就马上把口罩和帽子摘下来,把耳朵里的两个小棉球抠出来装在上衣口袋里。

    开完家长会回来,温芳很生气。

    最让她生气的是儿子的成绩。这次超过儿子的那个第一名总分要比儿子高出二十多分。那孩子也是乌盟人,中考成绩差儿子四十多分,连全盟前十名都没进。可来包头两个月的时间竟然超出他这么多。那男孩叫臧志飞,你听听这名字,壮志也够厉害了,还要飞。这个名字像一块巨石一样砸在她平静的心湖上,溅起触目惊心的层层巨浪,让她在家长会上如坐针毡。而且,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地理、历史这九科老师无一例外地都提到了这个名字,表扬了这个孩子的勤奋和刻苦。而且,大多数老师在提到臧志飞的时候都要提到汪洋。第一次月考汪洋可是稳稳地坐着第一把交椅,比第二名总分高出四十多分,况且第二名也不是臧志飞呀。班主任说那孩子是半路杀出的一匹黑马。她当时不知道“黑马”是什么意思,也不敢问其他家长,更不敢问班主任。她想反正是好马,厉害的马吧?

    次外,让她尴尬的是:班主任和各科老师都把目光投向臧志飞妈妈的身上,除了表扬、赞许和肯定之外,还有城恳地要求和殷切的希望。而谈到儿子汪洋时,投向她的是不解、忧虑和失望的目光。儿子到底怎么了?各科老师目光背后是什么意思?她焦虑万分,想马上问个究竟。可当着五十多位家长的面,她还是忍住了。她只是坐在那里轻轻地长长地吁着心中的闷气。等家长会结束以后,其他家长陆续走出教室后,她急忙走上去问班主任于洋:

    “于老师,汪洋最近有什么不好的表现?”

    “上课打瞌睡,精神也好像不集中。”

    “和以前一样呀,每天晚上都是十二点以后睡,这也习惯了,初中三年他就这样,也没听说上课打瞌睡。”

    “那是为什么?是不是玩手机上网?是不是谈恋爱?”

    “--------------------”

    温芳无语了。

    从小学起,孩子学习就用功刻苦,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从来就不用她督促,上了初中孩子学习更用功,更刻苦,成绩更突出。孩子上了高中更大了,更懂事了,她也没操过儿子其它方面的心,她只不过给孩子做做饭,洗洗衣服罢了。孩子每天学习熬到很晚,她只不过是偶尔进去送一杯水或者一杯热牛奶,有时端进一盘洗好的水果,但她从没有发现儿子打瞌睡或玩手机。

    家长会那天会议结束以后,她最后一个离开教室,一再请求班主任于老师多操操儿子的心,多管教着点自己的儿子。班主任老师于洋是乌盟老乡,她们第一天来包头在东站下车就是田主任和于老师来接站的,因此,她在班主任于老师面前也不会太拘谨。于老师对她除了班主任对家长的那份热情和认真外,还有一种老乡对老乡的亲切和亲近。她也看得出于老师对儿子仍寄予厚望。

    告别了于老师,温芳戴上帽子和口罩,又把两个棉球塞进耳朵里匆匆地走出校院。

    想到儿子谈恋爱她就怒火满膛,尽管于老师是猜测,可儿子万一真谈恋爱那可怎么办?远来包头三年为什么?先不说儿子的前途和事业,就是回家乡怎么面对亲朋好友?怎么面对他初中的老师?怎么面对他在四面八方的同学?怎么对得起学校给他们租了三年的陪读楼?再说如果儿子真的谈恋爱能不让小区里羡慕他们的左邻右舍笑话?

    温芳想到了自己楼上牛丽的那个男孩武磊,他谈恋爱让小区的街坊邻居怎么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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