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是在左手边的第一张玫瑰椅中坐了,然后抬眼问着简太太:“母亲叫我过来有事?”

    反正简太太已是这般轻易的就将她给卖了,且说都不对她说一声的。事已成定局,她还有什么好对简太太虚以为蛇的呢?索性便是大家当面锣对面鼓的都说清算了。

    简妍的态度这样傲慢,简太太心中自然是不大舒服的。毕竟简妍以往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顺和善的,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何曾如现下这般,进了屋子礼都不对她行一个,直接就是自顾自的坐到了椅子中?便是和她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在询问,但听着语气却像是命令一般。

    她有心想训斥简妍两句,却猛然看到了她脖颈上的那处伤口。

    简妍原就生的肌肤白皙,便是脖颈上有一处极小的污点都能看得很清楚的,更何况现下那伤口确实还很狰狞,边缘之处还有些泛白,又有些地方生了暗红色的痂,可不是一览无余。

    简太太面上就变了色,忙问着:“你这处伤口是怎么来的?”

    简妍闻言,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那处伤口。

    然后她没有回答,反倒是笑意盈盈的问着简太太:“这处伤口,母亲看着可还吓人?”

    不等简太太回答,她又慢慢的笑道:“其实今日这伤口看着还算好的,昨日那才叫吓人呢。”

    她抬手在自己的脖颈那里比划了一下,然后又笑道:“这样深的一处窟窿,边缘之处又擦破了好大一块,皮肉都翻了起来。猩红的血就这么淋淋漓漓的一直沿着我的脖颈洒了下来,把我昨日穿的那件蜜合色缕金撒花缎面的对襟长袄前襟弄的全都是斑驳的血迹。白薇今早原本还是想着要将那件长袄上面的血迹给洗掉的,只是泡在了盆里,原是一盆清水,最后竟是硬生生的给泡成了一盆暗褐色的血水。我记得母亲经常吃五红汤的?用着红枣、红豆、枸杞,带了红衣的花生,连着红糖一块儿炖了出来的?啊,是了,那件长袄泡在盆里时的血水颜色倒跟母亲平日里常喝的那五红汤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呢。”

    简太太每个月来小日子的那几天总是会腹痛,平日里也是气血较虚,所以倒是经常让丫鬟炖了这五红汤来喝,可以补血养气的。

    只是现下听得简妍这般带了笑意,慢慢儿的说着这样的话,她脑中立时就联想到了那五红汤暗红色的汤水,并自动脑补出了一大盆红汪汪的,不住晃动着的血水,紧接着她竟然是觉得口鼻中满满的都是血液的腥绣味。而这腥绣味又是一路向下,直入她的胃腹中,只搅得她整个胃里都是翻滚不已。

    于是她再也忍不住,整个人白着一张脸,弯着身子就不住的干呕着。

    站在她旁侧的沈妈妈被吓了一大跳,忙吩咐着珍珠拿了盆盂过来接着。

    简妍此时就背往后仰,身子懒散的斜坐在椅中,面上带了浅淡的笑意,闲闲的望着正在不住干呕的简太太。

    只怕是自今日开始,简太太是再也不会去喝什么五红汤了的吧?

    沈妈妈这时却是面色怪异的瞥了一眼简妍。

    她素来便觉得简妍是个城府深沉的人,平日里面上的温婉和顺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但是她这也是第一次看到简妍露出现下这样锐利的一面来。

    单单这几句话,只怕简太太这几日都会是吃不下任何东西去的了。更别说什么五红汤了,往后只怕是提都不能在她面前提的了。

    目光又瞥到了简妍脖颈上的伤口上,于是沈妈妈不由的就暗自的叹了一口气。

    先时她就曾委婉的劝说过简太太,即便是将姑娘许给周大人做侍妾的这事已是定了下来,可那好歹也是要和姑娘说一声的,简太太却是不听她的劝,由得周元正昨日就想直接在外面把姑娘掳走。姑娘当时肯定是反抗了的,只怕还甚是激烈,不然这脖颈上的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这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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