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口一看就是用极其尖锐的利器所刺的,且位置又是那样的险,只怕若是再歪个一些,这窟窿可就是在喉咙上了。

    都在生死关头走过一遭的人了,还怕得什么呢?难怪今日姑娘会一反常态,再也不韬光养晦的了。

    沈妈妈收回了目光,转而上前两步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简太太的背。

    简太太早上吃的是豆腐皮的包子,银丝卷,香糯米粥,并着几样小菜,只不过这当会全都吐了出来了。而且这还不算够,最后便连胃酸都吐了出来,喉咙里火辣辣的痛。

    而简妍自始至终都只是闲闲的斜倚在椅中,笑吟吟的望着吐的眼泪水都流了出来的简太太。

    待得简太太终于吐完了,珍珠双手捧了一张填漆小茶盘过来,上面放了雨过天青色的茶盅,里面是温热的水,给简太太漱口用的。

    简太太微微直起身来,伸手想来拿这茶盅,眼角余光却瞥到了简妍坐在椅中,面上一片笑意盈盈。

    想着方才正是简妍说的那番话让她吐得这样天昏地暗的,她由不得的就心中大怒,拿了手里的茶盅,就欲待向着简妍狠狠的砸去。

    简妍看得分明,身子却依然还是稳稳的坐在椅中,并没有移动分毫,面上的笑意也没有褪却,笑吟吟的就说着:“母亲可要仔细。周元正看中的就是我这张脸。若是母亲这一茶盅扔了过来,不慎砸中了我的这张脸,给我毁了容,那周元正只怕就是不会要我的了,到时您儿子的前程可就一并毁了啊。”

    她都这般说了,简太太手里的这只茶盅怎么还砸得出去?又怎么敢砸出去?

    茶盅里的水虽然是温热的,并不会烫到简太太,可是方才她大怒之下是伸开五指抓住了整个茶盅举了起来的,这会并没有掼了出去,茶盅里面的水就流了下来,淋淋漓漓的洒了她一衣裙的水。

    但最后她也只得十分气恼的将茶盅重又扔回了珍珠端着的填漆茶盘里,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你现下倒是胆子越发的大了。对着我这做母亲竟然敢这般的忤逆。”

    “母亲这话可就说差了,”简妍唇角笑意不减,“我的胆子向来就是这般的大,只是以往从未在您面前表现出来罢了。只不过现下,女儿觉得这般藏着掖着自己的真性情也并不大好,所以母亲您往后可要仔细了。”

    简太太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是从简妍的口中说出来的。

    这还是那个无论她说什么,哪怕就是再羞辱时都只会垂头敛目,细声细气和她说话的简妍么?现下她听着这简妍说话可是极为的锐利,且简妍面上的那几分笑意,不晓得为何,总是会让她有种脊背发凉,心中发寒的感觉。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简妍已是许给周元正为妾的了,周元正既给了她银子,又许诺了简清将来的仕途,养了简妍这么些年,她的价值也利用完了,还怕得她什么呢?顶多也不过是说几句这样的话泄泄她心里的愤罢了。

    想到这里,简太太便也不想和简妍计较什么了。

    于是她便说着:“想来你和周大人的事你昨日也是知晓了的。刚刚周大人遣了人过来,对我说了一声,意思是想让我们两个搬到他在京城里置办的一处别院里去。我让珍珠叫了你过来,就是想对你说一说这件事。现下既然你知道了,那待会你回去,让白薇和四月将你的东西整理整理,这两日就随我搬了过去。”

    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副命令的口气,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简妍闻言只是笑了笑,垂头望着自己湖蓝色马面裙上的折枝梅花刺绣,右手随意的放在膝上。

    简太太此时就不耐的挥了挥手,说着:“行了,你下去收拾吧。”

    竟是直接开口撵她走的了。

    今日简妍的这副倨傲的态度,还有那些话语实在是气到她了。她眼下很是不想看到简妍面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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