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反反覆覆地看不明白,因为耳鸣,脑中昏沉,像是内中血不息地鼓动,情绪亢奋,他不明白为何还不释手,还要追寻下去,难道只是习惯的僵持。

    他看了半天,还是搞不清南茜到底是否喜欢他,是否只是愚弄他,一个人如果经历了那么多的男人和爱情,还会爱人吗?所有的过程一再重演,不都是惯例了吗?因爱而投入底感觉与情绪还能再升起吗?妓女的感觉,钟阿宝的感觉,不停地试上二百五十余个男人,真疯狂,能有何乐趣,除了蹂躏自己的体,再也不会有其他意义。

    不能明了她的提议;为了补偿他,为了平复他的难受,她愿意他把她交换出去,换取他喜欢的对象,同样的,又是换妻游戏提议,不明白这些人,永远就是这个念头。邮件内完全不提杰克,这是她心里头的玫瑰园,她不愿保罗触及。

    不能抑止澎湃的愤恚,保罗仓促回她电邮:─真谢谢你的好意与牺牲,完全没有必要,我奇怪你竟会作这种提议,哪像你,你给我的印象一向睿慧机智,怎么可能作出这么滑稽而不着边际的建议。我虽非三千弱水只取一瓢而饮之,但也没有为欲困扰得像个交配期的公狗一见着母狗就要骑上去。同时我也没兴趣当你的皮条客,你的丈夫也许是,我可不是,要卖吧,找你丈夫去吧,我发癫,让你再增加个面首,我受的还不够!你连妓女还不如,你只知荡,污秽,永远只是荒,令人寒心。我怎么把感情投注在这样乱的母狗身上。

    当然,我也明白我上面陈述完全不对,乖离你的原意,我自然体会得出你的真实意愿;你急着想把我推于外面不相干的人,只是表示出你的不看重我,这样说还是太高估,你对我已没有兴趣,更惶论爱啊情底什么?不明白忽然间会这么厌烦我,甚至愿意赔上你自己,把我交换出去。难道重温杰克之后,让我重回你身边做个乖乖地哈巴狗都不可得。我就那么不足观?那么惹你嫌?你干脆逼我去死,还让我痛快些。

    ─电邮发送之后,一连两天得不到回信,保罗再发送一趟,也没反应,像是全不准备理他似的,不知发生什么事,会有别的事耽搁吗?。他忍住不当回事,他有些奇怪自己的冷淡、不在意。即使因之死了都无妨。然而三天之后,保罗无法再耍酷,无法再不理她,他真的可要死了,不能没有她。他把她的电子邮件拿出来一再咀啜,很慢地读者,每句话都有意思。认得自己真懵懂,前此他只是用他一贯的率,匆促阅过,现在发觉不是他以为的情况。突然开窍她原来确实是喜爱他的,到这时候才看懂整篇文字,英文阅读能力未免太差了吧!只怪看到电邮当时热血冲昏头,什么也看不清,胡乱地猜测,回了一封情绪激动,答非所问而且极尽侮蔑污辱的函件。他真的弄错了,后悔莫及,怎能这样辜负她。她会从此再也不回他的话?关系就此中断了吗?至少要得到她一句话。觉得自己太过份了,她会认为保罗是故意整个地扭曲她的意思,本是有意去侵凌她。那份电邮的用词太过份,没有任何理由用那么柤鲁恶尖的词句来谴责她。

    保罗决不顾一切,刀锯斧钺亘在前头,也得迎首相就。去敲她厨房侧门。南茜立即开门,但望着他,不开口。

    “南,你好吗?”他嗫嚅地问候。她的脸色不好,苦恼着,保罗看了心痛。

    她让他进去。

    “我不该那样诬蔑你。”他不知怎么安抚,道歉也太多次了。

    “你怎么叱骂指责我,我不会回嘴(我不以为我不对),但求你,不要攀诬旁人,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

    保罗松口气,她终于回应他。

    ※※※※※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屋内清脆地响起,南茜走过去。回应打进来的电话,保罗听到她对着话筒称呼对方杰克,感觉得到杰克在作邀求,要来她这儿或是邀她出去会面。

    南茜委婉的拒绝对方过来,也不答应在外面见面。她费了许多口舌解释。显然不成功,杰克一定不明白几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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