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行到那么生疏的地步吧!”保罗颔首:“乘现在还可以,我们实在应该交谈的,以后很难说还有机会?”

    “沈露雪寄来的支票,我已退回给她。”克莉丝直截了当地陈述事实:“跟她通电话,也把你的坚持要补偿回去的意思解释清楚,而你们之间的过节她也告诉我。”

    保罗惊悚地望着克莉丝,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

    “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讲什么。”语气依然平淡。“你心地软。永远也弄不清自己要什么?也不晓得在做什么?你是无害的,我没有怨你,平心静气思想时,会身不由己地为你担心。”

    “我老大不小了,虽然事情常做得莫名其妙。但一般的历链还是有的。”他冲动感激,想握住她的手。

    “是吗?”章晶圆似乎察觉他的意图,不着意地把手移开,同时也不自觉地往后移坐一些。“你出于好意帮沈露雪的忙,事实上是她来要求你帮忙。市场陷塌下去,并不是你的错,况且自己的损失及麻烦还少了吗!为了她一句话,不怕得罪我─我了解你是非常不愿意让我受损─拿那么大的金额补偿她。你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许许多多的行事都是这么莫名其妙,包括对待我都一样,到底为什么?自己快溺毙都不管,却为了不明所以然的原则或原因去为旁人跳火坑。世上不会有第二个这么胡涂的人,这样的行为谈不上任何像你说的‘历链’。我只能拿你跟‘白痴’里的麦什肯公爵比,实际上应该是不存在的人。”

    保罗苦笑:“我确像你曾说过的身上少筋,其实岂止少筋。不过你怎么讲也没有用,这么多年相处,你已太知道我的不对劲。我也晓得:因此我们的关系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不,你清楚得很,用不着还继续再装傻。你只是对你喜欢的女人好,你愿意为女人付出一切,即使对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的顾惜,勇于牺牲。作了你十来年的妻子,你的个使得我们能和气底分手。就因着这种情形,我觉得应当提醒你。”

    “什么事?”

    “我是最没立场与资格跟你讲这些话的人,可是除了我,没有人会知道你的情况并且肯提醒你。我一直不晓得该不该说。弄清楚你跟沈露雪的事后,忽然间觉得有义务把我的认知告诉你。”

    王正方没出声,让她说明:“你已逐愿了,隔壁的南茜是你一直想接近的女人,白种女人。”

    “得感谢你和她丈夫串通出来的结果,”他不喜欢她的讽刺。“彼特要娶你了,事情顺序地照着日规演进。”

    “有什么不对,你是为南茜着想吗?”

    “不相干,他是个换妻主义者,你怎么去适应?”

    “为什么要去适应,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愿意。”她乖戾地回答。

    “分手的事都安排好了?”他试着安抚地询问。

    “彼特说他已在跟南茜讨论着,这边的情状我实在没法待下去,他一定要做过了断。”

    “对她可是很悲惨,家散人离没什么好讲的。”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章晶圆语调更形讥刺。“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一直希望有这么一天。”

    他不接腔,不明白她何以愈说愈怨愤带刺。

    “你瞎他人的心有何用?为什么老不看自己的处境呢?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我看不出有何结果,事情那么明显,你难道会看不见吗?难道又要再像为沈露雪筹款弥补亏损那样再来一趟。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得为自己打算。我直截了当地把我的想法讲出来。你这样投入,实在天真得可以,你跟她会有结局吗?她的作风你不是不知道?她对你不可能认真,又有两个小孩,她怎么会拖着白人小孩来认你作父亲。她不太可能爱上你,就算是爱上了你,你什么都没有了,又能给她什么?我这个离婚妻子,原不该讲话。可是这么多年的夫妻,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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