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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奉张成陇之命自查补遗的包二头,此刻正忙碌着。

    不过他忙碌的对象既不是账目也不是自己的脑袋,而是嘴巴。地点也不在赌坊,而是一个胡同里的一处小宅子。

    天已经黑下来了,屋子里升有炭火,暖烘烘的。桌子上点起了油灯,倒也够亮堂,照清楚了桌上的五六碗菜肴,还有一碗烧酒。

    包二头就坐在桌子边,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抓着一只猪脚,啃得不亦乐乎。

    旁边还有一个颇有姿色的少妇,正把酒壶放在炭炉边烫热。

    虽然冷酒喝了也暖身,但热的更暖不是?

    "滋--哈!"

    包二头撮起嘴用力咪了一口,满足的吐口气。

    这处宅子,是他暗中买下来的,这个少妇,是他的外室。

    作为大老板,他有资格拥有这些。

    当然,真正的大老板是张成陇,这点他很清楚。

    然而他并不羡慕张成陇。

    就好比今天,他能悠哉地坐在这里,小酒喝着,美人在侧。而张成陇呢?还在苦思冥想他的这个策那个策。荷官被抓了,最急的不是自己,反而是张成陇这个大老板。

    有什么好羡慕的?

    整日里搞这搞那,不就是为了自己活得舒坦一些、多享受一些乐趣嘛?

    而他现在已经在享受了,张成陇却在劳碌。

    天塌下来,也有张成陇先顶着。

    多好!

    包二头喜滋滋地想着,美滋滋地喝着,一转头,发现身段苗条的少妇人今晚特别迷人。

    正当他腾身而起,打算寻些别的乐趣时,"哐当!"一声,大门被人踢开了,一伙人急冲了进来。

    "什么人?!"

    包二头酒都差点被吓醒了,气急败坏地喝道,"没看到包二爷在此吗?特娘的!谁让你们进来的?给爷跪下磕俩头,然后赶紧滚蛋!不然,爷把你们通通做成冰雕!"

    所谓冰雕,就是把人绑住固定好,扔在界寒山上,只需要一宿的功夫,人就活活冻死了,全身被冰雪包裹,可不就像冰雕?

    在寒城,包二头有底气说这种话,这也是他的常用威吓语之一。

    然而,这次来的人显然不是那种喜欢贸然闯民宅的泼皮混混。

    "包二头!你被捕了!这是县爷的火签。识相点,不要想着反抗,省得受皮肉之苦,乖乖跟我们走吧!"

    来者是车正廷和四个衙差,手持廖青签批的签牌,手续完备。

    包二头吓得一个哆嗦,这回是真的醒酒了。

    要说寒城还有谁敢对付他,恐怕也只有新任县太爷了。

    "你……我犯了何罪?为何要抓我?"

    包二头只觉脑子一团乱麻,思维有点跟不上。

    怎么就抓到自己头上来了?

    还是这么突然?

    "这你自然会知道的,带走!"

    车正廷一声令下,几个衙差上前,锁链一抖,拉住包二头就往外走。

    只留下一个少妇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

    凌晨,张成陇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干什么?!”

    张成陇没好气道。

    昨晚几人商量事情,好久才结束,上床了也没怎么睡着,脑海里一个劲地回忆每个步骤,生怕有哪里没想到。

    结果这么早就被吵醒了。

    不过他也没开口骂人,因为能这么干的,必定是他的心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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