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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幽的月光无声笼罩了整个西厂大狱。夜空里几朵稀薄的浮云,隐隐流动

    邱头美滋滋的饮尽一壶烧酒,此刻正在班房的窄床上歪头打着盹。

    小春打外面一溜烟的进来,沉脸坐在长凳上。

    “嘿,一轮到我值夜准有事忙,真他娘的邪乎!”

    喋喋抱怨着,小春顺手抄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

    发觉里面已空无一物,便是不满的撇嘴,丢掉空壶又去拈了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嚼着。

    邱头睁了惺忪的睡眼向桌那头望了望,满口酒气的开口,懒声问:

    “怎么啦?”

    “哎!前脚不是才来了四个西厂缇骑嘛,驾马车将提督府纵火案的凶手全提走了。

    刚刚牢外面又来了四人,硬说他们是西厂派来的,过来提审纵火犯人……”

    “什么!”

    不等小春诉完,邱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登时酒劲全醒了。

    “人、人现在何处?!”

    邱头那一惊一乍的模样吓坏了徒弟。

    小春不明所以,犹疑的看着师傅,噙着花生米瓮声回答:

    “他们四个在牢外闹得太凶,惹怒了男监的白头。偏又衣冠不整的,连个证身的腰牌都没有,如今全被白头当疯子带人拿下关进牢里了。”

    邱头好像被晴天霹雳击中,魔怔般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蹬上靴子就往外面跑。

    小春见状,提灯笼在后紧追,嘴里嚷:

    “师傅,您这是干嘛?灯笼也不拿上……”

    ……

    西厂

    又一轮的猛烈鞭笞依旧没能逼迫明澜将手伸进痰盂,去够里面的重要东西。

    然而比起承受鞭打更加令明澜感觉羞耻的一件事,便是方才在皮鞭的持续折磨下,他这具极不争气的身体,竟然迎来一股极致酣畅淋漓的愉悦感。

    在无可抑制的颤栗中,他的魂魄恍是脱壳而出,有种攀至了九霄云外的恍惚与满足。

    之后,他疲惫虚脱的瘫软倒地,除了嘘嘘气喘外,再也不愿动弹分毫。

    陆浅歌一旁看得清楚,须臾惊诧过后,不禁撤了皮鞭,掩嘴笑得痛快。

    看来,西厂这位厂公,果真是变态中的极品。

    歇了片刻,明澜逐渐清醒过来。

    脸色洇红的看看左右,陡然对准痰盂放声哭喊起来:

    “宝贝儿啊,我的宝贝儿回不来喽……”

    陆浅歌不仅朗眉蹙起,抬脚踢在明澜身上,又竖了明晃晃的匕首逼向他,口中低喝:

    “给爷闭嘴!想要那东西,自己去捞啊!”

    “不行……”

    明澜蔫声垂泪,跪在痰盂旁边摇头叹气:

    “那里面太脏,你叫我如何下手啊!”

    陆浅歌嗤之以鼻:

    “横竖都是从你自己身上冒出来的,你还嫌弃?当初在清风寺,你还不是和它们玩得很开心吗?”

    “你!”

    明澜听得心惊,一双闪着泪花的桃花眸里,充盈着无以名状的错愕。

    “清风寺”,这三字可是明澜引以为耻的记忆,永久封存于他的心底,也是他与冷青堂、顾云汐、东厂仇恨伊始之源头

    “原来,你是冷青堂派来的!”

    倏然,灼红的眸子淬着滚滚怒火,直杵向陆浅歌轻狂张扬的绝美笑脸。

    明澜怨恨无度的咬牙,口中“格格”的动静,在万籁俱寂的空间里,响得森冷邪厉:

    “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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