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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青堂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东厂南院。

    方才,他已看过十挡头袁浅。

    那时进屋,便看见十番的弟兄们围在他的床前。

    那重伤的男孩脸色灰白,全然失了昔日的生机与活力。

    消瘦的面颊上不见一对浑然烂漫的酒窝,星眸干涸黯淡,下眼睑压着一层浓重的乌青。

    那副仰躺无神、意志消沉的颓废,惹得冷青堂那炯黑的眸子,倏的一疼。

    江淮安已为袁浅和那四名暗卫医过手脚,并留下医圣澹台氏独门秘制的十星续筋丸。

    一再嘱咐伤者,务要按时、按量服用。需过一季,被切断的筋脉便可复长如初。

    然,这高超的医术终是属外力干预。

    大体习武之人都知,筋脉是连接人体器官的枢纽,用来传输各种内力气韵。

    一旦后天断掉,续接后即便伤者复原,手脚活动如初,也已属于废料,终生再无法习武了。

    男孩自知其中原因,故而人在床上,思绪空白,完全沉入了无尽的迷茫与绝望中。

    直到发现督主立在床头,袁浅这才像是被一丝气力注入身体里,急急吩咐手下过来帮忙,将他的上半身从床上拽起来。

    重伤在身,无法拜礼。

    呆呆顶着督主低垂的的眼睫,静了一刻,男孩干裂的嘴唇颤颤,沙哑叫了声:“督主!”

    紧接着,他容色一变,失声痛哭起来。

    “是我不好!我不该擅自行动坏了督主计划。若非是我,云丫头也不会被人劫走……”

    显然,袁浅已知那夜西厂马车遇袭之事,为此倍加自责。

    “本督不怪你……好好养着,十番弟兄还在等你归队。”

    凄哀的哭声勾出冷青堂的无限感伤。眼见男孩如此,他还有什么理由降罪他?

    最后,冷青堂细细叮嘱袁浅安心卧床静养,才带着千枝万念之痛,独自回到休息的院落。

    推开新漆的琅花木门,撒目看去,院中一地月光恰好。

    清晖莹薄,如是氤氲的白雾弥浮在空,美奂而朦胧。

    冷青堂迈步向前,踏着迷蒙的月色,视线渐渐恍惚。

    倏然,他看到顾云汐住过的房里透出火烛的光亮,面色一惊,抬脚几步来到门前。

    房门打开了,那个头戴平帽的小番卫已在廊下,眸中星辉闪烁,掬着一脸清浅的笑容,甜声对他说道:

    “督主回来啦!”

    冷青堂惊喜万分,回了声:

    “丫头!”

    展臂想将她搂紧,然入怀的,只有虚无的空气。

    冷青堂霎时清醒过来。

    眼前没了人影、没了火光,只有他失落孤独的身影于廊下,被月色无情的拉长。

    原来,刚刚那些不过是场幻影。

    苦涩的痛,一点点攀上心头,他觉得自己的心正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没命的挤压、蹂~躏,被碾压的闷痛持续折磨着他,令他他脸色逐变。

    胸口剧烈起伏着,冷青堂深深呼了口气,细细品尝着内心千万般不止的疼。

    双眼紧紧盯着那扇房门,冷青堂始终没有勇气抬手推开它。

    怕是推开那扇门,便有一幕幕记忆的画面,甜蜜的、美好的,随之涌出脑海,惹他

    黯然神伤。

    静立一刻,落拓的男子凄然转身,吩咐人打道回府……

    自冷青堂夜访坤宁宫,与钱皇后一番激烈唇枪舌战后,时间又过了半月余。

    某日,孝皇帝以皇宫司礼监封掌印任职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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