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停轿、督主到!”

    有响亮的通传声音传入朱红的大门,里面的众人立刻簇拥上前。

    “哎呦我的督主爷爷,您可来了!”

    顾妈妈满脸堆笑的快步迈出门槛,顾云瑶与顾云瑾跟在她的后边也迎接出去。

    与此同时,门外的绛紫轿帘一挑,轿旁的配刀侍卫急忙欠身上前,从轿里搀出一人。

    通身湛青锦缎官袍,胸口正中绣银线绣四爪蛟鳞蟒、头顶蟠龙玄纱高帽、足登嵌玉皂靴。

    观面容,棱角清晰的脸白净而细腻,尾梢微挑的眉,不浓不淡,内双的两眼,精厉炯然。悬玉的鼻梁毫无瑕疵,唇畔两角轻见上扬,神色淡漠之中旋琚着摄人的迫力。

    宫里的宦官,大多因为去了势,无论身姿或是行动都变得阴柔,但这点在冷青堂的身形外貌上看不出丝毫,举手投足之间仪态十分优雅却绝不女气。他的年龄虽不复少年,然丰神卓俊,玉树琳琅之姿不减分毫。不仅如此,他的周身还携带了一股独特的气质,一种于世事种历练已久后才有的稳健魅力和沉淀美感。

    看到冷青堂来,顾妈妈与顾云瑾先行凑上前去。

    “爷,您可算来了,快里面请,老身候您多时了……”

    顾妈妈年轻时也可称得上是个娇美的人物,无奈岁月流逝,如今徐娘半老的脸上也生出许多岁月的痕迹。满脸叠笑的时候,任凭她往擦上了多少层杏花粉也无法遮盖得住那些横亘遍布的皱纹。

    “督主!我可想您呢!”

    顾云瑾一把挽住冷青堂一只手臂。

    “这孩子,越发没大没小,这么多的人呢!”

    顾妈妈见状沉脸对着顾云瑾斥责一句,一双眼珠子向轿子后方的侍卫人等看一下又投回云瑾身上,示意她不要造次。

    冷青堂微笑,一开口,声音却不是阴媚婉转叫人雌雄难辨,而是宏朗有力,极为好听:

    “无妨。多日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

    说话间他已转头,目光往人堆里面寻觅,独不见顾云汐的身影。

    “云汐呢?”他问,神色一顿。

    “哎呦这丫头不是个省心的!昨个又犯了昏血症,身子一阵阵的发热,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顾妈妈嘴上答,脸上带出些嫌弃的表情。

    “哦?请大夫看过了吗?”他追问一句,颇为关注。

    “请了请了!爷是个善心的主儿,把姑娘交给我只管一百个放心。咱们别站着说话,您里面请,老身早就烫了酒备了席,咱们里间聊去。”

    顾妈妈陪笑,率众引领冷青堂进了别院,两名平帽绛紫衙服的侍卫跟随其左右,其他侍卫有别院的其他管事招呼到其他厢房吃喝。

    东厅“仙矶阁”里绣花地毯铺地,靴子踏在上面格外的绵软。灯火阑珊之处簇着莺莺时鲜的花朵,花香裹着佳肴的香气,比酒的芬芳更是醉人。

    当中两桌酒席,东厂督主青堂居上座,顾云瑾陪在他的身边,另一旁是顾妈妈,顾云瑶居下首。

    另一桌是陪冷青堂而来的东厂掌邢千户程万里和他的徒弟、配刀近侍萧小慎,由别院里的两个丫鬟和男管事作陪。

    冷青堂今年二十有七,几近克壮之年,身兼司礼监掌印太监、厂卫提督和锦衣卫都指挥多职已有十年。

    当初以他十七岁的年龄任皇宫司礼监掌印,大权在握,只因他行事决绝凌厉,文武全才,更屡破奇案为朝廷建功。而后,他又密结皇帝宠妃,权势发展至今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厂卫和皇宫里面事务繁忙,冷青堂一年四季没多少时间到贡院这里走动,大多派亲信侍卫萧小慎过来照应一二,有事回去承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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